從4月19日上午8時30分許到當晚8時許,5名浙江溫州蒼南縣靈溪鎮城管與拍照勸阻暴力執法的黃祥拔的爭執,演化為波及全縣的群體事件。“在這12小時里,黃祥拔,這個被城管圍毆的路過拍照者贏得了當地民眾同情;然后再以同情的名義,5名城管成了受害者。”當地警方已抓捕10余名現場挑事的涉案人員。
這樣的事實,讓人唏噓。而類似的“執法者”單方施暴,到招惹眾怒激起民憤,再到慘遭義憤民眾圍毆,近年來在各地屢屢上演。哪怕劇情發展中,有輿情反復,甚至有鬧劇傾向,但其內核只能是從悲劇走向悲劇。
也正是此類事件過頻過濫,才導致一個群體一個職業被標簽化、污名化、妖魔化。而正是因為遭遇名聲之困,才有那些力圖以一己之力為之正名的個體努力。還以“城管”為例,雖蒼南城管事件余波未了,后續報道還在繼續,但常州那個80后個性城管蔣佚凡,又亮眼地適時現身新聞端,這次攜帶的是“高大上”的科技潮品——谷歌眼鏡。
常州城管自購“谷歌眼鏡”成執法“取證神器”(4月21日《揚子晚報》),“谷歌眼鏡蔣佚凡”,不能說是專為洗白眼下對城管的“負面”關注,至少極大轉移了輿論注意力。看到有網友關注點在眼鏡是否公費,這應該不用操心。蒼南打人事件正在發酵,在這個節骨眼,蔣佚凡敢戴著谷歌眼鏡出來“二次代言”城管群體,顯然是不懼網友人肉眼鏡來源的。
關注過蔣佚凡的,都知道去年此時,他和同事發布了“我為自己代言”的城管篇宣傳視頻,可算城管界的代言人,小明星。但是,或許他自己也清楚,各地此起彼伏、層出不窮的暴力執法事件,以及此類極端惡性事件導致的公眾對這個群體的整體負面印象,其根源不在于民眾故意要妖魔化某個執法群體,而在于一些根源性的不可調和的矛盾。
以蒼南事件為例,“我也很納悶,為什么突然就遭到一頓暴打”,這是城管“臨時工”趙二遠的困惑。“我知道打人不對,但你知道當時他們有多囂張嗎?”這是一位當地人的心聲。打人城管都是“臨時工”,而本地不少人平時就反感這些基本都是“外地人”的城管。一切又源于“創城”壓力,為創“文明縣城”而致流血沖突,不是絕妙諷刺嗎?
即便用上蔣佚凡的谷歌眼鏡,城管小販“貓鼠”爭斗就能平息?或也未必。蒼南事件導火索,不也正是路人拍照存證導致沖突嗎?高科技的谷歌眼鏡讓我想起最近熱映的《超驗駭客》,這又是一部反思科技文明的作品。超驗理論,正是為了用科技治愈地球,改變世界。劇情需要,最終導致超驗造物與科技恐懼的全面對戰。而谷歌眼鏡等科技取證,這些也都是皮毛之“術”,沖突與否,還在于城管與小販和諧共存的本質之“道”。
“超驗”之外,首先是設身處地,易地而處、將心比心的互換體驗。如果能以人性為本,互容互諒,互敬互助,那么,不管是城管的谷歌眼鏡,指哪打哪網絡同步的取證神器,還是路人立此存照的監督拍攝,都不會是一起毆打與被毆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