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日召開的“2014中國城鎮化與企業家論壇”上,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村鎮建設司司長趙暉表示,一些地方領導認為讓農民住進樓房和小區就是城鎮化,但農民“在陽臺上養鴨子”,認為這并不是他們要的城鎮化。他認為,要盡可能在原有村莊形態上改善居民生活條件,不得盲目拆村并點。
“陽臺養鴨”也好,“鬧市養?!币擦T,都是一種空間錯位。城鎮化不僅包括從農村到城市的生活地點的改變,也包括從村民到市民的角色轉化,更涵蓋從傳統農耕文化向現代都市文明過渡的社會轉型。換言之,城鎮化不僅是讓農民“上樓”,也應該讓昔日的農民熟悉城市的生活方式、行為模式和價值觀念。如果脫離了這樣的過程,農民即使“上樓”了,生活方式依然難以改變。
讓人擔憂的是,在利益的驅動下,一些地方事先沒有充分了解實際情況和吸納公眾意見,就盲目拆村并點,讓一些失地農民處于一種“兩不靠”、“兩不管”的邊緣化地帶——說是農民,沒有了土地,脫離了農業生產;說是市民,又缺乏市民應有的收入渠道、社會保障與身份歸屬。在這樣的背景下,“陽臺養鴨”就不難理解了。從這個意義上說,“陽臺養鴨”是一面鏡子,照射出當下個別地方在推進城鎮化進程中的浮躁與功利。
和市民一樣,農民也有對更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不是農民不愿意“上樓”,而是不愿意被強制“上樓”。盲目的拆村并點,盡管交出去一份看似漂亮的城鎮化“成績單”,但卻損傷了老百姓的利益與情感。從“陽臺養鴨”現象中,有關管理者應該讀出被征地群眾的利益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