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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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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廣東公安機關根據(jù)群眾舉報，打掉一個以“免費維權(quán)”為幌子、長期接受境外組織資助、在境內(nèi)插手勞資糾紛事件、嚴重擾亂社會秩序、嚴重踐踏工人權(quán)益的非法組織，抓獲曾飛洋等７名犯罪嫌疑人。
這個名為“番禺打工族文書處理服務部”的組織已在國內(nèi)活躍十多年，并以“國內(nèi)第一個勞工ＮＧＯ”名噪一時；該“服務部”主任曾飛洋以“勞工維權(quán)專家”“工運之星”等形象，屢屢見諸境內(nèi)外媒體報道中，曾被媒體評為“年度公益人物”，還應邀赴國外演講、考察、交流，受到熱烈追捧……
曾飛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領導的這家“服務部”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他們涉嫌何種嚴重犯罪？“新華視點”記者走進專案組，面對面采訪犯罪嫌疑人以及辦案民警，逐漸揭開深藏幕后的真相。
罷工背后的蹊蹺
時鐘撥回今年４月２０日－－
上午８時許，廣州市番禺區(qū)利得鞋廠發(fā)生大規(guī)模聚眾擾亂社會秩序事件。數(shù)百名工人封堵工廠大門，不許運輸車輛出入，并以阻塞樓梯、威脅謾罵的方式阻止其他工人正常上班。工人們高呼口號、群情激奮，場面異?；靵y、幾近失控。
這場罷工持續(xù)６天，工廠被迫停產(chǎn)，周邊群眾也不堪其擾。這已是２０１４年１２月以來利得鞋廠出現(xiàn)的第三次罷工。直到政府部門介入，事態(tài)才逐漸平息。但是，工人的訴求并沒有得到百分之百滿足，工廠也因停工蒙受４０００多萬元經(jīng)濟損失。
罷工剛開始，一些境外媒體、網(wǎng)站第一時間就登出大篇幅文字和圖片報道，持續(xù)進行惡意炒作，矛頭直指地方政府。
更出人意料的是，就在罷工期間，幾名曾經(jīng)參與罷工的工人代表主動聯(lián)系公安機關，“要反映罷工內(nèi)幕”。
“２０１４年８月份，我們工人因社保、公積金等問題與工廠發(fā)生經(jīng)濟糾紛，這時候工廠里就出現(xiàn)了曾飛洋的名片，說他們幫工人維權(quán)不用錢?！惫と舜砀吣衬痴f。
工人們開始與曾飛洋接觸，對其第一印象相當不錯－－“溫和、善良”。曾飛洋免費提供培訓，幫工人們了解法律法規(guī)，請工人們吃飯，還出錢組織活動和安排旅游；同時，要求工人選出代表，由“服務部”與工人代表聯(lián)系，再通過工人代表組織工人進行維權(quán)，并要求工人們出資成立“團結(jié)基金”。
急于維權(quán)的工人們在“服務部”組織下很快就召開工人代表大會，曾飛洋帶著骨干成員孟晗、湯歡興、朱小梅、彭家勇、鄧小明等人參與其中，并指揮選出高某某、張某某等多名代表。
隨后，曾飛洋對工人進一步培訓，播放韓國、香港等國家和地區(qū)工人罷工的視頻，講解罷工維權(quán)成功的案例，反復鼓勵大家一定要通過罷工維護權(quán)益。
“曾飛洋經(jīng)常跟我們說，工人維權(quán)通過政府的途徑太慢，不會成功，只有聽從服務部的安排，把事情搞大給工廠壓力，才會成功。”高某某說。
工人代表王某因為害怕，提出不想做代表。曾飛洋鼓勵王某“要大膽，不要怕，如果給抓了，服務部會安排律師免費幫工人打官司，會召集工人去派出所‘要人’”。
?。玻埃保茨辏保苍?，利得鞋廠發(fā)生了第一次罷工。因勞資雙方?jīng)]有達成一致，很快又發(fā)生了第二次罷工。
在此期間，工人代表們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拔覀冋J為他的組織有問題，要我們用激進的方式維權(quán)，把我們推到風口浪尖上，借助罷工的影響把事情鬧大，還要拍照上網(wǎng)?！备吣衬痴f，代表們沒有按照曾的意思去做，便開始遭到排斥。
２０１５年４月１７日，工人代表與工廠經(jīng)理的談判終于有了實質(zhì)性進展，確定了賠償款項的最后限定日期，就差最后一步公布并征求工人意見了。
“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服務部突然在１９日連夜組織召開第三次工人代表大會，宣布把我們罷免，選出聽他們話的新代表?！绷硪幻と舜砝钅衬痴f。
第二天一早，第三次罷工開始。于是，就出現(xiàn)了上述一幕。
令高某某、李某某等人憤怒的是，曾飛洋為了“拿下”他們竟然不惜造謠惑眾?！拔勖镂覀兪樟斯S老板的錢，讓工人看到我們就像看到仇人似的。這些謠言都是服務部的人開會時說的，之后一個傳一個地傳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罷免我們。”李某某說。
讓被罷免的代表們更傷心的是罷工結(jié)果?！肮と诵列量嗫嗔T工，還要冒著被警察抓的風險，但維權(quán)的真正目的還是沒有達到，工人長遠利益被損害?！崩钅衬硯锥冗煅?。
工人代表們認為，曾飛洋等人的真正目的是煽動工人罷工、制造社會影響、干擾工廠正常生產(chǎn)和擾亂社會秩序?！熬褪遣蛔屛覀冋勁谐晒?，造成我們工人一直拿不到補償金?！?/p>
警方深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近年來，曾飛洋等人頻繁插手珠三角地區(qū)的勞資糾紛事件。廣州中醫(yī)藥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廣州軍區(qū)總醫(yī)院、大學城、南沙聯(lián)盛模具廠、恒寶珠寶首飾廠等數(shù)十起罷工事件的背后，都出現(xiàn)了他們的身影。
在激進的維權(quán)中，曾飛洋等人煽動部分工人聯(lián)名罷免某工廠工會主席，成立聽命于“服務部”的“工會組織”；非法控制某工廠人事主管的人身自由，逼迫工廠領導就范；還煽動工人圍攻執(zhí)法機關，造成了極惡劣的社會影響。
隱身幕后的操控者
在對外宣傳和接受采訪時，曾飛洋聲稱自己領導的“服務部”是一家“合法、獨立運作的公益組織”。然而，民警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該“服務部”２００７年已被工商部門注銷登記，目前未在任何行政部門登記注冊，屬于非法組織。
“無論曾飛洋本人還是服務部，都表里不一?！狈缸锵右扇藴珰g興說。
２０１４年，湯歡興應曾飛洋之邀加入“服務部”?！耙腋黄馂楣と藗冏鳇c事。”湯歡興供述，“曾飛洋是服務部主任，一切都是他說了算。孟晗負責工人會議的籌備，朱小梅負責具體聯(lián)系工人，我負責網(wǎng)絡維護和媒體宣傳?！?/p>
不久，湯歡興就覺察到“服務部”不為人知的一面：名義上是獨立機構(gòu)，卻定期向一些境外組織匯報日常工作，境外組織也派人員來參與管理以及一些維權(quán)活動的具體策劃。
湯歡興還發(fā)現(xiàn)，該“服務部”沒有任何盈利項目，但是在組織罷工活動中，號稱不收費用，而且包吃、包接送、包培訓，還組織部分工人代表到香港“見世面”。這些經(jīng)費從哪里來？按照曾飛洋自己的說法，都是由境外組織提供；同時，在每次罷工中，曾飛洋也會找工人們收“份子錢”。
讓湯歡興更感意外的是曾飛洋在組織勞工“維權(quán)”中的實際表現(xiàn)。“給工人開會和培訓時，曾飛洋都說要依法維權(quán)，在實際操作時卻走樣了。”
警方查明，曾飛洋等人插手勞資糾紛，有著嚴密而明確的行動計劃，組織每起罷工運動的手法和模式都如出一轍：
－－確定目標。精心挑選有影響力的外資企業(yè)或勞動密集型企業(yè)，評估是否具備提供大筆資金解決問題的實力，提前研究和準備，以確?！俺晒β省?。
－－組織發(fā)動。與工人接觸，用小恩小惠博得工人們的好感，發(fā)表蠱惑性很強的言論，組織召開工人代表大會，從中選出性格激進的工人代表，完成所謂“組織化”過程。
－－集中培訓。向工人傳授罷工策略和方法，播發(fā)其他國家和地區(qū)勞工運動的視頻，其中不乏通過勞工運動取得政權(quán)的案例；為工人擬定訴求，并帶著工人代表到其策劃的其他勞資糾紛現(xiàn)場“觀摩學習”。
?。縿郁[事。精心策劃方案，逐漸加入一些不合理、不實際的訴求，教唆工人拒絕通過合法渠道維權(quán)，而是以激進方式迫使廠方答應條件?！胺詹俊惫歉沙蓡T孟晗、湯歡興曾經(jīng)奉曾飛洋之命，冒充工人身份混進談判現(xiàn)場操縱談判。鬧事過程中，使用微博、微信等將文字報道、現(xiàn)場圖片傳到網(wǎng)上或發(fā)給境外媒體，進一步擴大影響。
?。瓚c?？偨Y(jié)。每次罷工之后，曾飛洋都要召開大規(guī)模的慶祝會議，贊揚工人們“做得非常好，要堅持下去，就是要這樣才能取得勝利”；出資制作“工運之星”的牌匾交給工人，再讓工人在會上隆重地送給他，拍照留念發(fā)到網(wǎng)上，對外宣稱這是“工人們自發(fā)自愿的”。
一些罷工現(xiàn)場的視頻畫面顯示，曾飛洋組織帶領工人們高呼口號，不斷煽動工人情緒，把現(xiàn)場的氣氛引向狂熱。
“我看了都覺得擔心，場面那么亂，人又那么多，大家情緒都那么激動，這樣下去很容易發(fā)生大規(guī)模沖突，造成群死群傷?！睖珰g興供述，“其他地方的罷工中就出現(xiàn)過員工跳樓的悲劇，他不可能預料不到這種嚴重后果。我也勸過他，不要把工人的情緒搞得那么激動，應該穩(wěn)住局面才利于談判，但他就是要把場面搞亂，挑動矛盾一步步升級，完全不顧工人的生命安危?！?/p>
一些參與了罷工的工人告訴記者，曾飛洋總是說要跟工人們站在一起，讓大家“不要怕、往前沖”。可是等現(xiàn)場鬧起來之后，曾飛洋總是莫名其妙地不見了，“找不到人，手機也打不通，在我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把我們拋棄了?！?/p>
每次罷工鬧大之后，政府部門都不得不介入平息事端、協(xié)調(diào)勞資雙方談判?！暗w洋都把功勞算到自己頭上，跟工人們講，讓政府做是沒用的，還是要讓我們服務部來做?！睖珰g興說。
除了采取各種手段把自己從“服務者”變成“主導者”以掌握“領導權(quán)”，曾飛洋也在不斷擴充勢力，先后在廣州、東莞、佛山、中山等地發(fā)展“佛山南飛雁社工中心”等多家分支機構(gòu)，舉辦所謂“工人領袖研習班”。曾飛洋在接受境外媒體采訪時稱，“服務部”已成為中國勞工ＮＧＯ的“黃埔軍校”。
警方查明，每次維權(quán)活動中，湯歡興都按要求整理出文字報道和照片交給曾飛洋。曾飛洋迅速把文字照片提供給境外媒體，并頻頻接受采訪，主動“爆料”各種“負面信息”。這些境外媒體在報道中將工人與企業(yè)的矛盾升級、夸大，歪曲成工人與中國政府的矛盾沖突，借機抹黑中國國家形象、攻擊中國社會制度。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性質(zhì)完全變了。”湯歡興說，“他這樣做是為了提高服務部和他本人的知名度，獲得更多境外組織的關注和資助，卻遠遠超出依法維權(quán)的范疇，越過了道德底線。”
“工運之星”的真面目
“曾飛洋猶如一個兵蟻，更似一個將軍。他在社會喪失痛感的地方堅守疼痛，在法律屢屢失守的地方修復公平。他在殘肢斷臂的人群中，用不懈的付出尋找生命的完美。他是時代穩(wěn)固的基石?！睂ν?，曾飛洋把自己包裝成這樣一種形象。
根據(jù)“服務部”網(wǎng)站資料及曾飛洋自己的說法，他１９７４年出生于廣東番禺，１９９６年就讀于華南師范大學法律系大專班，畢業(yè)后到南雄市司法局工作。不到一年，曾飛洋就跳槽到一家律師事務所。曾飛洋如此解釋辭職理由：“每天喝茶看報紙，太清閑了。”
警方調(diào)查卻顯示出完全不同的經(jīng)歷：曾飛洋連名字都是假的。他真名曾慶輝，廣東南雄人，在廣州讀中專時因嫖娼被學校開除；回到原籍后，以自己的城市戶口為條件，與一名叫曾飛洋的農(nóng)業(yè)戶口同鄉(xiāng)對換身份，并以曾飛洋的身份參加高考，此后一直冒用曾飛洋的姓名（為便于表述，下文繼續(xù)稱其“曾飛洋”）；在南雄市司法局工作期間，長期糾纏有夫之婦，因侮辱婦女被行政拘留１５天，不得不辭職。
警方掌握的情況還顯示，曾飛洋１９９８年加入“番禺打工族文書處理服務部”，２００２年起成為該組織負責人，與一些境外組織和外國駐華使領館長期保持聯(lián)系密切，多次出境接受培訓，回國后在境外資金的支持下長期從事“勞工運動”，并以向境外提供中國的“勞工運動”情況報告作為條件。
境外組織一般先把錢打到曾飛洋在香港的公司賬戶上，曾飛洋再通過地下錢莊等通道轉(zhuǎn)入自己的境內(nèi)賬戶。經(jīng)初步查實，２００８年以來，僅其中兩個銀行賬戶接受的境外資金就超過５００萬元人民幣。同時，警方從曾飛洋辦公室和家中搜查出大量中國勞工運動報告、反動書刊培訓資料、口號標語，以及他本人在國外參加罷工的照片等，“足足裝了十幾麻袋”。
“每插手一起勞工糾紛，曾飛洋在勞工維權(quán)界的地位和聲望就更大，騙取工人們對他的信任就更深，換取境外組織資助他的籌碼就更重?！鞭k案民警表示，加之曾飛洋想方設法地在媒體上頻頻亮相、接受采訪，名氣飛速積攢，為他帶來眾多追隨者。
今年４９歲的蔡嬌就是曾飛洋曾經(jīng)的追隨者之一。１９９８年８月，在一篇報道中得知曾飛洋其人其事后，蔡嬌慕名而來，在“服務部”做志愿者；２００５年１２月至２００６年８月，任“服務部”出納，負責一些財務賬目。
如今，蔡嬌卻是對曾飛洋涉嫌犯罪的長期舉報者之一。２００７年起，他向有關部門多次實名舉報，曾飛洋接受來歷不明的境外資金資助，非法侵占財物、偷稅漏稅等。
“作為一個公益組織，賬目應當公開透明，但是他從來沒有向內(nèi)部或者向社會公開過?！辈虌烧f，“服務部”財務管理極其混亂，維持日常運作的錢，都是境外組織打給曾飛洋個人，曾飛洋再拿給他，“具體是哪些境外組織、具體給多少錢，我們誰都不知道?！?/p>
曾飛洋購買牙膏、牙刷、洗發(fā)水等個人用品的小票，以及一些沒有實際發(fā)生的費用，都拿回“服務部”讓蔡嬌報銷。在蔡嬌多次拒絕配合后，曾飛洋將蔡嬌排擠出“服務部”。
現(xiàn)任會計蒙某也證實曾飛洋多次指使虛開票據(jù)充賬，騙取境外資金。“曾飛洋給我多少單據(jù)，我就錄入多少單據(jù)，但有的單據(jù)是沒有簽名的?！泵赡痴f，“基本上每次幫工人討薪成功后，都要舉行慶功宴。有的時候我也奇怪，過期了的餐費也有。”
蔡嬌透露，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與“服務部”簽訂勞動合同，包括他在內(nèi)的一些員工還被拖欠社保。為此，蔡嬌將曾飛洋告上法院并勝訴?！耙粋€連自己員工的權(quán)益都不維護的人，怎么會真正關心勞工維權(quán)呢？”
曾飛洋標榜自己為公益人士，生活清貧不求財，月工資只有幾千元，服務部舉步維艱。但據(jù)警方查明，他通過多次取款、第三方平臺支付等方式，將境外給他的資金大部分據(jù)為己有；曾飛洋不但給自己買了汽車，而且購置２套位于市中心的房產(chǎn)；其中一套放在妻弟的名下，再高價租給“服務部”，套取境外的更多資金。
另有與曾飛洋共過事的人向警方舉報，曾飛洋多次截留、克扣工廠發(fā)給工人們的補償款，將其裝入個人腰包。
博名和謀利之外，曾飛洋還將“維權(quán)”作為騙色的機會。大量證據(jù)顯示，作為有婦之夫，曾飛洋與至少８名女性長期保持情人關系。他以幫助工人“維權(quán)”的名義，借助自己的名氣地位，誘騙脅迫有求于他的女工、女志愿者委身于他。
另據(jù)辦案民警介紹，曾飛洋熱衷網(wǎng)上“裸聊”、嫖娼，向不同女性發(fā)送大量性愛視頻、低俗短信。曾飛洋曾加入一個裸聊ＱＱ群，竟因在群里表現(xiàn)“太過下流齷齪”被踢出。民警還在曾飛洋家中查獲大量淫穢物品。
“服務部”的其他一些成員也多有劣跡：骨干成員孟晗與有夫之婦通奸并帶其“私奔”，為躲避對方丈夫追砍四處躲藏；２０１４年因組織聚眾擾亂社會秩序，被判處有期徒刑９個月。另一骨干成員彭家勇因打架斗毆被公安機關依法處理過。
接受過其“幫助”的工人是否得到了真正的利益呢？記者采訪了解到，不少人在事后大呼上當－－雖然得到一些補償，卻因工廠受罷工影響、無法承擔巨額債務倒閉而失業(yè)，失去穩(wěn)定經(jīng)濟來源。
“工人的目的其實很單純，卻成了服務部的棋子。”工人代表李某某說，曾飛洋等人開始看起來是為工人著想，指導工人跟工廠談判，幫大家實現(xiàn)了一些合理訴求，但后來就變味了－－“教”工人們提出更多超出原來預想、工廠明顯不會答應的訴求，煽動大家用激烈的方式維權(quán)，一步步引向他設計好的方向。
湯歡興也在懺悔中表示，曾飛洋非常具有迷惑性，表面上看他幫工人獲得了短期經(jīng)濟利益，但實際是出于一己之私，教唆、煽動工人聚集鬧事、擾亂秩序、對抗執(zhí)法機關，不惜犧牲工人的長遠利益和生命安全?！皼]想到會出現(xiàn)這個結(jié)果，跟我加入服務部的初衷背道而馳，我現(xiàn)在非常后悔?！?/p>
目前，“番禺打工族文書處理服務部”及其分支機構(gòu)“佛山南飛雁社工中心”已被公安機關依法查處；曾飛洋、孟晗、湯歡興、朱小梅、彭家勇、鄧小明和“佛山南飛雁社工中心”負責人何曉波７人，因涉嫌犯罪被警方依法采取刑事強制措施。案件正在進一步辦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