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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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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日上午，我推開門就陷入石家莊霧霾的包圍中，不到一個小時就感受到了它的厲害：鼻子敏感刺激，感覺有些惡心，頭則昏昏沉沉；心情也很低落，總有逃離沖動，就像個火藥桶。此時，京津冀晉等華北地區(qū)已經(jīng)被霧霾困擾數(shù)日了，據(jù)氣象臺的預報說，整個國慶長假仍將如此，為此各地都發(fā)出不同級別的霧霾預警。這只是又一年霧霾季節(jié)的開始。
沒有霧霾的北方不是北方，讓人悲哀乃至絕望的是，無論身處人行道、公交車、菜市場、操場上，趕緊逃回家的心思一直不斷。我們關(guān)于空氣、河流、天空等觸手可及的幻想，紅花、綠草、碧水、藍天，基本上定格在兒時的回憶里。幾度霧去霾來，我們似乎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癥，疾病和死亡成為白茫茫中微弱的吶喊，卻擋不住生存第一的殘酷邏輯。
活著，在霧和霾的夾擊中活著，并不需要多大的勇氣，只需要無言忍受即可。蕓蕓眾生一切照舊，職員準時出門上班，環(huán)衛(wèi)凌晨清掃街道，的士客流高峰趴活，學生集體上學放學，攤販定點批發(fā)零售，店主開張靜候生意……糟糕的空氣擾亂了美好的生活，但時間的腳步仍在繼續(xù)。京津冀聯(lián)手治理的時間表出臺，卻驅(qū)不離去歲霧霾繞城三月的陰影。
能不能放一個“霧霾假”？人們的發(fā)問缺乏底氣，雖然在家總比外出好，可總不大相信會放假。伊朗德黑蘭因空氣污染多次放假，中國沈陽作為霧霾重災區(qū)擬推“霧霾假”，建議實行員工休假或彈性工作制，一絲向好的改善就惹人艷羨。何況，霧霾之所以鉆出來，皆因為污染物超標，空氣大面積停滯，很難風吹雨打去。短時間內(nèi)不會霧消霾散，“霧霾假”可以讓公眾消極避難，應當在全國各地制度性復制。
一場霧霾之后，總是又一場霧霾，不能總用肉身對抗災難。霧霾迷離了道路樓房，傳播了致病顆粒物，攜帶病菌鉆進鼻孔。唯一的希望就是來一場風和雨，大風起兮的青萍之風，傾盆暴雨的無根之雨，大自然依靠自己的力量吹散人類社會的霧霾，卻等來了因寒冷致死的寒號鳥的心聲。能見度很低的城市和社會，人人都迷茫地漸行漸遠，期待著一個新的轉(zhuǎn)機。
面對環(huán)繞持續(xù)的霧霾，不能有的人享受凈化空氣，有的人直面細小顆粒，城市管理者和公眾應該就如何治理達成共識。治理霧霾，既要大張旗鼓拆除煙囪、鍋爐，搬遷鋼鐵、制藥企業(yè)，也要公眾減少汽車尾氣排放，避免焚燒秸稈，任何一方拖后腿都會讓干凈清潔的未來成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秋高氣爽時節(jié)，天空并不確定。煎熬的人們?nèi)绻貌坏蕉惚莒F霾的空間，那就應該得到暫時逃離的時間，放一個“霧霾假”。此時此刻，你和我都是霧霾的囚徒，太不堪的困境總是激起更凄涼的回憶，身與心飄零到?jīng)]有霧霾的地方，就把那里當做偶遇的故鄉(xiāng)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