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報道,昌平區小口鎮小辛莊村每天都有兩千多斤豆干運出,經農貿市場進入百姓餐桌。記者調查發現,生產這些豆干的兩家黑作坊環境骯臟不堪,“熏干”就是在露天挖坑用不潔鋸末熏制而成;而“香干”則由散發著惡臭的不明液體著色冒充。當地村民稱,黑作坊制豆干的有4名殘疾、智障人。有關辦案民警則向記者證實,只有一名聾啞人。
此前《新京報》曾報道過的通州黑作坊。這兩起案件,同樣是生產豆制品,同樣發生在五環外的郊區農村,同樣涉嫌雇用殘障勞工。兩件案件何其相似乃爾。
大量令人作嘔的熏干和香干,每天都在夜色的遮掩下源源不斷流入市場、進而擺上市民餐桌。那么,這些不潔食品究竟是如何成功逾越一道道監管程序、進入市場的?一再查處之下,食品安全領域里的黑作坊為何難以絕跡?
這些黑作坊,都選擇在流動人口比較多,行政監管相對偏弱甚至存在一定盲區的城鄉接合部,“兩不搭界”,使得那些衛生不達標的黑作坊也就多了一層“保護色”,可以麇集于此,肆意作為,在污水遍地、蚊蠅亂飛的惡劣環境中大量生產不潔食品。昌平這兩家豆干作坊是這樣,通州臺湖鎮徐莊村的黑豆腐坊也是這樣,都說明監管沒能跟得上無證制售不潔食品的步伐。
這也與執法方式有關。時下很多監管部門往往熱衷于運動式執法、驅趕式執法,查處起來固然聲勢浩大,卻也來得快去得疾,查完就完了。特別是,由于某種習慣性思維,城市中心區域的執法頻次往往較密、執法強度也相對較大,這樣,那些經營成本本來就不高的黑作坊往往會主動流向郊區那些監管薄弱的地方,卷土重來。
昌平區食品辦相關人員也承認,豆干黑作坊存在的區域還有大量的其他非法加工點存在。那么,既然有關部門也已意識到這種盲區的存在,那就應盡快轉變執法思維,以徹底杜絕類似非法作坊的生存土壤。黑作坊的查而不止,不能只是歸咎于其生命力太頑強,更應檢討可能存在的執法疏漏。
一次突擊、多次執法,打掉幾個黑作坊不難;真正困難的是如何徹底消除那些黑作坊的魅影。兩起黑作坊案件的相似性,最本質地暴露了食品安全監管缺位的普遍性。有關方面,確實應該由這兩起案件引起警惕,想方設法改變郊區食品安全監管的漏洞,破解城鄉接合部社會治理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