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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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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名中國、美國、以色列學者聯合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撰文，稱中國淮河以北地區5億居民因嚴重的空氣污染平均每人縮短5.5年壽命。報告稱研究人員收集了1981年至2000年間中國90座城市的數據，當時的主要污染源是這些城市燒的煤。
我們都知道，中國的家庭小汽車是2000年以后發展起來的，汽車尾氣排放已成中國大城市新的首要污染源。如果把汽車問題納入進來，用同一種方法研究，中國人的損壽量大概不止5.5年。
這篇論文是個響亮的警鐘。由于從未有人做過空氣污染對縮短生命的量化研究，這篇論文結論的可信性受到部分學者質疑。但另一方面，中國各地空氣污染的嚴重性不容置疑。
大氣污染由于霧霾的直接呈現如今已成千夫所指，但當中國取暖和空調使用量不斷上升，發電總量也在上升，汽車尤其是高速發展的時候，立刻找回藍天又決非易事。我們處在非常糾結、患得患失的年代。
所有人都渴望藍天，但每個人又因追求現代生活而向空氣中貢獻了各種懸浮物。藍天事實上只是國人當下諸多追求中的一項，當大霧霾襲來，大家一人一句開罵，但讓誰別開車，不用暖氣或空調又都挺難。社會上充滿環保的熱情和呼聲，但真正要求你我他具體踐行，大家又作鳥獸散了。
環保是技術的挑戰，是中心城市對規模的控制，是綠色生活方式的推廣，是每個人道德上的自覺和對欲望的克制。當然，當這一切很難做到時，在報紙上刷一些大標題，至少不是壞事。
1994年美國學者布朗提出“誰來養活中國”，純屬無稽之談，讓中國人很不舒服。但那樣的夸大之詞也讓我們思考了問題可能存在的嚴重性。現在不知道中國北方人損壽5.5年的科學含量有多高，但如果它能刺激出中國人對環保的更高重視，就不是壞事。
讓中國北方人立刻奪回這5.5年大概不現實，除非我們從此不取暖，不開車，而北方有暖氣的冬天恰是南方人羨慕不已的。我們要做的是讓人均壽命越來越長，中國的大多數城市里實際也是這樣。比如北京的人均壽命逐年上升，已經達到81歲。但現在看來還有進一步延長的空間，讓我們把延長目標定成5.5年。
我們看到同樣擁有更現代生活的東京、倫敦、巴黎等世界大城市，那里的空氣質量都比我們的城市更好。這說明舒適、現代的城市并不一定被霧霾吞沒，中國高質量的現代化還有很多事情可做。
很多城市的街頭臟兮兮的，有一些臭烘烘的死角，其實我們頭頂的空氣里也布滿不應拋向那里的“垃圾堆”。只不過我們分辨不出來那些垃圾，我們只能看到茫茫一片的霧霾。
治理任何垃圾都需要錢，培養公眾不亂丟垃圾的習慣更是浩大的社會工程。當國人不亂扔煙頭、果皮和塑料瓶時，空氣會同步變得更干凈。中國的大氣治理不會是各種污染重重包圍中的單項漂亮突圍。
多活5.5年還是很有誘惑的，別管4位中外學者的論述是真科學還是偽科學，就讓我們把這次的刺激當成鞭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