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北站一處墻面上的排風洞,曾經是“流浪兒之家”。以前,有3個孩子在這里放上被褥和瓶瓶罐罐,居住休息,擋風遮雨。
隨著媒體關注,洞居流浪兒的童年生態被展現在公眾面前。到5月8日,這個排風洞口被細密的鋼絲網封堵,那些孩子不知去向。這是個慣常結局。一單充滿悲情的新聞完成了,安全漏洞被及時堵住了,洞居流浪兒不會再影響車站形象了。問題是,歡喜的只是別人,那些孩子什么都沒有改變。而且到現在,依然沒有三個孩子被安置、哪怕是去向何處的消息。當地一名民警嘆氣說,“能怎么辦呢?這樣的流浪兒太多了”。這不免讓人猜想,洞居流浪兒并未得到安置,他們只是在另一個角落繼續流浪。
那么,洞居流浪兒有沒有明天?誰又為他們的明天負責?其實,不止是他們,在這個社會不知名的角落,還生活著很多流浪兒。他們的人生多半不被發現,偶爾出現在公眾視野,也很快再度消失,留下去向不明的懸念,甚至讓人看到更大的悲情。
比如,貴州省畢節市,曾有5名流浪兒童,在一個垃圾箱里生火取暖,不幸一氧化碳中毒身亡。只不過,一次次的悲情、震驚,并沒有改變流浪兒的苦難人生。原因在于,那些針對流浪兒的臨時性救助手段,不可能真正改變現實,給流浪兒可期待的未來。
每一次流浪兒悲劇都提醒我們,不能再重復媒體關注、表達悲情、單位應付、政府推托的固有模式,而應該真正搭建一個完善的社會救助體系。而現實是,在救助流浪兒問題上,從民間社會到政府部門,存在太多的斷裂地帶。為什么每次曝出流浪兒問題后,相關部門和單位總是會相互推諉,說到底,還是因為權責不明。救助流浪兒可能會涉及民政、財政、衛生、教育、勞動和社會保障等太多部門,如何讓這些部門各司其職,主動和其他部門對接,必須通過明確的制度安排,予以約束規范。
救助流浪兒,也需要民間社會發力。一個不斷壯大的民間社會,不能一次次停留在表達悲情的層面,而應有所行動。從這個意義講,政府部門也應該懂得及時出讓權力,給予民間社會更大的自由空間,來釋放民間社會的自我管理與自我救助的能力。
告別洞居的流浪兒人生不應更加悲情,他們不應該走進更多的危險地帶,因為他們的人生已經被社會深刻打量過。接下來,應該讓民間社會與政府部門共同發力,讓流浪兒也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