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科技和經濟發達到無所不能的地步,愚公移山的神話在現代人看來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我們所知道的最雷人工程計劃是牟其中的喜馬拉雅山引印度洋暖風進藏工程,當時人們也是把這個計劃當成牟其中的一個笑話,但是這個計劃還真不是牟其中原創,而是某些科學家提出來的建議。
1997年,中國科學院研究員陳傳友還提出過藏水北調新方案:截斷雅魯藏布江,筑運河,將其豐富的水量穿過怒江、瀾滄江、金沙江,直達黃河之源,以補充逐年枯竭的黃河水,并在雅魯藏布江下游的大拐彎段利用巨大落差建我國最大的水電站(是目前三峽電站的2倍),最終達到“改造大西北的宏偉目標”。這一設想被命名為“通天河計劃”。
中國的科學家現在確實想象力夠豐富,最近又有一個類似的給喜馬拉雅山開口子的工程,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
“引渤進疆”工程的來龍去脈
11月5日在烏魯木齊市召開的“陸海統籌 海水西調高峰論壇”上,一個“海水西調 引渤入新”工程的計劃轟動一時。
該計劃的基本思路是:從渤海西北海岸提送海水達到海拔1200米高度,到內蒙古自治區東南部,再順北緯42°線東西方向的洼槽地表,流經燕山、陰山以北,出狼山向西進入居延海,繞過馬鬃山余脈進入新疆。
此設想是通過大量海水填充沙漠中的干鹽湖、咸水湖和封閉的構造盆地,形成人造的海水河、湖,從而鎮壓沙漠。同時,大量海水依靠西北豐富的太陽能自然蒸發,作為濕潤北方氣候的水氣供應源增加降雨,從而達到治理我國沙漠、沙塵暴,徹底改變華北、西北地區生態環境惡劣的目的。
與會專家還給這項巨無霸工程賦予了不少政治意義。專家認為,新疆跨越式發展的戰略意義在于生態、能源、地緣、文化和民生的聚合。新疆水資源平衡問題的解決,不僅具有生態效益、經濟效益,更具有社會效益、政治效益。“海水西調 引渤入新”事業,將大大加強新疆歐亞大陸橋向西橋頭堡的戰略地位。
但是就是這個,聽起來很美的工程,一經曝光,就在社會上引起眾多非議。
確實,以現有技術和經驗,搞這么個跨流域輸水工程,算不了什么。這與已經完成的油氣管道、高鐵、高速公路、青藏鐵路、南水北調等項目相比較,都讓人們不擔心這個工程的技術難度。現在人們關注的原因不再是這個工程的技術可能性,也不是財力問題。而主要是其對大片區域的環保和生態到底有什么樣的影響。
如果這項工程真的切實可行,一定會有人建議啟動當年牟其中提出的“把喜馬拉雅山炸開一個口子,讓印度洋的暖濕氣流進來,西藏變成真正的江南”工程如果真是像專家們分析的這樣,這兩項造福工程,該讓我們偉大的祖國變的多么美麗?多么富饒?
“利用新疆現有的東高西低的地理條件及現有河道,海水在引入新疆后,可形成自流。甚至于在地勢落差相對較大的區域設立發電廠,對沖前期的投入成本。”作為海水西調的提出者之一,西安交通大學生態環境與現代農業工程中心教授霍有光說,這將進一步推動新疆生態,特別是煤化工產業的發展。
霍有光介紹說,該工程從天津附近的渤海口取水,通過管道分解提升到海拔1280米左右,每噸水升高200米,需要1度電,升高1280米,耗電6.4度左右,然后通過修防滲渠,采用若干小提楊工程(即用于提高水位的蓄水池)加長距離自流的辦法,由黃旗海至甘肅玉門鎮北的疏勒河,之后,利用疏勒河“自東向西流”的天然河道,自流入塔里木盆地之東緣的羅布泊。從羅布泊海拔780米到海拔-1505米的艾丁湖可獲得930余米落差,用來發電,意味著能夠彌補洗掉工程中所耗費的部分電能。
中國水利水電科學楊開林說,海水的淡化目前在中國不存在技術“瓶頸”,工程實施中可以用不被海水腐蝕的玻璃鋼管。按照8米口徑玻璃鋼管計算,輸入到新疆每噸水的價格為8元左右。內蒙古錫林郭勒盟泓元海水淡化有限公司做了系列測算,項目一期總投資628億元,其中建設費用567億元。規劃的項目在完全實施的情況下,靜態投資回收期(包括3年建設期)為稅前6年左右,稅后7年左右,內部收益率為20%左右。
據學者們研究,東調深入我國北方大陸500公里的渤海海水,做填充內蒙古到新疆沙漠中封閉的構造盆地和一個個的大小鹽水湖,形成人造海,壓制沙漠,擴大濕地面積,通過海水的自然蒸發,提供西北地區的濕潤氣候條件,增加降雨量的水汽供應源。這樣,必將從根本上改變西北和華北地區干旱的惡劣生態環境。
新疆自治區的一位專家說,農業節水及地下水甚至取雪水不利于我區長期的發展。同時,還會破壞生態平衡。“陸海統籌,海水西調”工程是我國當前的一項重大戰略選擇,也更利于區域優勢資源,把渤海水引進新疆才是將沙漠變水鄉的良舉。據介紹,“海水西調”涵蓋了我國八大沙漠,新疆東高西低的地形可形成自流,有利于將渤海水引進新疆,如果能實現,最少可再增加18億畝的農業用地。相當于讓中國又得到一倍的耕地面積。幾百個億就能再造一個中國農地規模,簡直就是四兩撥千斤的作用。
項目提出者算了一筆賬:平均每噸水的成本費是4元,現在,當地煤化工生產煤氣購入用水的價格是每噸12元,這當中還賺了8元錢差價。“工業用不了的水可以搞農業,如養殖魚類、開辦牧場,這樣當地的工農業都能發展。” “海水西調”可構成兩個循環體系:一是區域經濟循環以當地豐富的煤炭資源做能源建設大型火力發電廠;電廠的廉價電力用于“海水西調”;利用主機余熱(廉價蒸汽)搞海水淡化,淡化水可電廠自用,其他工業用或民用;高度濃縮的海水,可就地建廠發展海洋化工,制鹽,提鉀,提溴,提碘等。這樣的統籌設計,可使西調海水基本實現零排放。
這么看來,好像區域內的水資源利用都有害,而從渤海跨流域引進海水進疆倒成了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工程。一次海水西調有這么多的副產品,何必不在渤海灣搞這樣的生產?還要千里迢迢進新疆?
“引渤進疆”工程隱憂猶存
看來這項工程從技術上和經濟效益分析上都沒有問題,資金也沒有問題。而讓我擔心的是這么個巨無霸工程,竟然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運作,由企業運作的這類嚴重影響生態環境的工程,能不能保證把環評放在首位,而不是把盈利當成成敗的根據。
有質疑者認為,目前不少沿海城市由于海水倒灌而引發土地酸堿度變化。如果把渤海水引入新疆,缺少降雨的新疆很可能會導致土地鹽堿化,造成更多干涸的戈壁灘沙漠。
北京大學地球與空間科學院教授吳泰然認為,不僅僅是技術上的難度及施工上的可操作性很差,調海水進內陸可能會給內陸生態帶來嚴重的沖擊。“調進來的都是海水,而非淡水,這對生態的沖擊是災難性的。”
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研究員石玉林表示,假設調運1000億噸海水,海水的含鹽率為3%,就將產生30億噸的鹽,而如何處置這些鹽會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因為新疆很多土地目前鹽堿化災害已經十分嚴重。
中國工程院院士、國家氣候中心原主任李澤椿說,通過“引渤入新”來影響氣候的設想在氣象學上是根本說不通的,“氣象學上,形成降水要滿足三個條件,而有水汽只是其中之一,況且依靠調運海水形成的蒸發量可以說微乎其微,不足以對當地的水汽形成有力補充,再加上大氣具有流動性,產生的水汽會移動到其他地方,所以不可能帶來很多的局地降水”。
國務院南水北調辦公室原副主任、研究員寧遠則從工程的角度分析認為,我國南水北調工程從丹江口至北京一線有1000多公里的長度,而且所經過的基本都是平原,而引渤海水進新疆則要跨越5000公里,無論是管線鋪設、工程造價還是最終水的配送都是“沒法想象”的問題,這只能是一個“科幻題材”。
而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工程院原副院長沈國舫則表示,如果我們大量抽取渤海的海水,渤海的水量將從黃海補充,而黃海海水的鹽分比渤海高,這樣一來勢必會給渤海的整個生態帶來災難性的影響。“那么多的海水調過去,渤海和新疆的生態最終都會惡化。”
前幾天有媒體報道稱,內蒙古發改委與遼寧省發改委已針對該項目立項,內蒙古錫林郭勒盟泓元海水淡化有限公司董事長王秀順稱,涉及該項目的5個工地也已開工。
最近,遼寧省發改委和內蒙發改委否認了該項目已經立項的說法。不過,內蒙發改委表示,關于錫林郭勒盟自己的調水問題確已立項,兩項工程都是從渤海引海水,“錫盟的調水可以看作示范區,如果成功可為其他地區借鑒”。
世界上缺水的國家不是只有我們一家,以色列、阿聯酋等中東富裕國家也是水貴如油,并且也搞了好多年的海水利用,他們咋就沒有想到這個簡單的調水辦法呢?他們的沙漠地區距離海邊好像更近一些,應該把這個好建議告訴他們。讓他們先走一步,這么好的事情,希望世界人民共同分享,讓撒哈拉大沙漠也變成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