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人的城鎮化
——緊緊圍繞“人的城鎮化”這一核心,推動城鎮化進入以提高質量和內涵為主的轉型發展新階段。
“人的城鎮化”,是江蘇省扎實推進新型城鎮化和城鄉發展一體化的核心。“十三五”期間,“人的城鎮化”意味著怎樣的內涵?路徑何在?省委十二屆十一次全會傳出了清晰信號。
江蘇省委書記羅志軍就《中共江蘇省委關于制定江蘇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所作的說明中談到,衡量城鎮化的健康程度,一個重要指標是戶籍人口城鎮化率。全國的目標是2020年戶籍人口城鎮化率達到45%,我省規劃2020年全省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72%,戶籍人口城鎮化率達67%左右。按2013年戶籍人口城鎮化率57.1%測算,年均需提高1.4個百分點,累計轉戶800萬人左右、占全國8%。這是全面小康惠及更多人口的內在要求,也體現了對全國城鎮化發展的責任和貢獻。
來自江蘇省委農工辦的數據顯示,全省共2600萬農村勞動力,到今年底,已累計轉移農村勞動力1857.2萬人,轉移比重達到70.55%。“十二五”期間,江蘇共轉移農村勞動力125萬人,而“十三五”期間,約800萬農村勞動力進城轉戶,意味著我省農村勞動力徹底、充分轉移將大大提速。
江蘇省統計局調查表明,目前我省有約7%的人口雖然統計在城鎮化率中,但未取得城鎮居民的待遇,仍然是農民。同時,農業人口大量轉移的同時,“兩棲”農民大量存在,轉移勞動力中并未充分徹底轉移的還有相當比重。
江蘇省社科院社會學所副所長張春龍認為,當前阻礙農民進城轉戶的因素較多,但根本上還是涉及“利益蛋糕”的分配,享受同城待遇很難。“養老、醫療、住房、教育等等都要跟上,相應配套基礎設施建設壓力加大。特別在蘇南,外來人口多,有的城市外來人口已是本地人口的3倍,地方政府難免有外來人口融入城市財政成本高企的擔憂,同時城市承載力有限也是事實上的瓶頸。但是,一味講農民進城轉戶負擔并不公平,忽視了外來人口在本地創造財富的現實。”
“不少隨父母到城市生活的‘農民工二代’和‘農民工三代’,他們說著一口流利的當地話,不少就是在城市出生,但沒有戶籍。如果考不上大學,他們面臨既回不去又留不下來的困境,這一群體尤其缺少心靈的歸宿,在快速城鎮化過程中需要關照。”省委農工辦主任趙旻坦言,當年在無錫工作時還發現,如果不計算外來務工人口,無錫老齡化率高達23%。從這一點說,大量中青年勞動力的涌入給城市帶來了活力,不應該歧視他們,也不應該設置過高的落戶門檻。
“十二五”期間,在推動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上,江蘇已在兩方面進行了有益嘗試。一是在全省13個省轄市全面實施居住證制度,明確流動人口持有居住證能享受的公共服務項目,逐步建立以居住證為載體的基本公共服務供給機制,已累計發放居民證1800余萬張。另一是實行省轄市范圍內本地居民戶口通遷制度。
“十三五”期間,我省將進一步深化戶籍制度改革,放寬中小城市和城鎮落戶條件,促進有能力在城鎮穩定就業和生活的農業轉移人口舉家進城落戶,并與城鎮居民有同等權利和義務。全面實施居住證制度,努力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常住人口全覆蓋。
“進城轉戶也要實事求是,要充分尊重農民意愿,不能強迫農民進城,不能因為讓農民進城而動了他們的土地和財產權。同時,農村土地、財產改革的步伐要跟上,讓農民有充分的選擇權。”趙旻分析說。
江蘇省發改委發展規劃處處長孫志高告訴記者,“十三五”期間江蘇推進“人的城鎮化”,將尊重群眾意愿,堅持因地制宜,注重分類指導,積極穩妥推進,“讓有能力、有意愿的農村進城務工人員留下來”。
比如,蘇南當地農民拆遷補償較高,土地入股也可以分紅,進城落戶的吸引力未必很大,一些地區出現了“逆城市化”現象。這就需要尊重實際,對那些愿意進城的,可以提供與當地市民一樣的基本公共服務,也不是非要讓他們取得戶籍。而蘇中、蘇北農村土地拆遷還未大規模鋪開,農村戶籍“含金量”相對不高。“調研時我們發現蘇中、蘇北有些農村年輕人將在城鎮擁有住房作為結婚的必備條件。這說明城鎮的吸引力很大,入城的動力客觀存在。但關鍵是要解決他們入城后的就業,在工業化、城鎮化推進中,形成產業支撐,帶動城鎮聚集效益提升,實現就地、就近城鎮化。”孫志高說。
結合轉型升級的背景,孫志高談到城市就業的結構性矛盾:當前城市亟需的高技能工人找不到,勞動技能較低的進城務工人員卻大量存在。這也引發江蘇在推進“人的城鎮化”中確立新的思路,即加大新型農民工的培訓,讓更多進城農民能適應新崗位要求。“今后城市間的競爭主要是勞動力的競爭。從調查結果看,在勞動技能提升后,進城務工者的落戶愿望和動力都會加強。”為適應未來產業發展需要,我省已初步打算在“十三五”期間培訓2000萬人次勞動力。
據了解,“十三五”期間,我省將健全財政轉移支付同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掛鉤機制、城鎮建設用地增加規模同吸納農業轉移人口落戶數量掛鉤機制。維護進城落戶農民土地承包權、宅基地使用權、集體收益分配權,支持引導其依法自愿有償轉讓上述權益。在構建新型城鎮化投融資機制、產城融合體制機制、標準體系等方面也將展開大膽探索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