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社科文獻出版社出版的《中國青年發展報告?2013》指出,經粗略估計,北京約有16萬“蟻族”,生活在高校周邊或人口流動聚集區。這些人月平均工資為4133元,近七成人居住面積在10平方米以下。(6月9日《京華時報》)
16萬人基本快趕上一座小縣城的人口了,但放在人口多達2000萬的超級城市中,16萬的“蟻族”,的確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即便不能被忽略不計,也仍然相當渺小。事實上,一座城市,就好比一個生態系統,這個系統要運作良好,其實離不開各種角色的人員,那么“蟻族”的存在,未嘗不是一種正常的分工。尤其是對于初來乍到的城市新鮮人而言,從“蟻族”做起,也未嘗不是個相對公平的起點。只要城市的上升通道暢通,大可不必擔心起點過低。
不過,從“蟻族”多為青年,且大多分布在高校周邊來看,“天之驕子”恐怕已不幸成了“蟻族”。當“大學畢業”,“低收入”,“聚居”這幾個原本不該扯上太多干系的詞卻“同居”一處時,“蟻族”的出現的確多少有些意外并令人尷尬。的確,香港首富李嘉誠最初也是從打零工、干推銷員起家的,比起李嘉誠當年每天工作16小時的辛苦來,如今的“蟻族”們,恐怕要幸福很多。既然連曾經更“蟻族”的李嘉誠都能通過努力而成為首富,今日的“蟻族”,其實完全有望獲得明日的成功。
“蟻族”們固然不必對當前的境遇過于糾結,更不必因為一日為“蟻”,便整日為前途哀嘆。某種程度上,放下架子,一切從零做起,其實恰恰應該是這一群體的應該擺正的心態,“蟻族”式生存未嘗不是當代青年磨煉自我并成長的契機。
不過,16萬“蟻族”扎堆城市,大學畢業旋即成為“蟻族”,恐怕也絕非一個正常現象,尤其是當“蟻族”們的聚居村不僅住宿條件簡陋,連基本的生存空間都過于逼仄,甚至逐漸形成了自給自足、自我封閉的低層級衍生經濟圈時,“蟻族”們究竟還有沒有足夠的機會跳出這個圈子?“蟻族”的上升通道是否通暢?會不會真的就此成為又一個城市“底層”,恐怕并非杞人憂天。近日發生的廈門公交車爆炸案,盡管并非蟻族所為,但城市底層的生存境遇以及由此而引發的城市危機,顯然已不容忽略。
基于上述視點,“蟻族”的形成,其實不能因為是自發就視為合理,“蟻族”的基本生存空間是否一定只能如此逼仄,這一現象的背后是否存在社會資源配置的不均衡,是否存在機遇和機會的不公正,恐怕更值得反思。無論如何,“蟻族”的存在,雖然并不可怕,但是,一個穩定和諧的社會,必然要有社會公平與機遇公正來保障,更需要有穩定健康的社會結構來支撐,讓“蟻族”的圈子不再封閉,讓“蟻族”們看得到更多上升的通道,真正把“蟻族”當作人才,無疑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