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長江日報《一條船牽出“江砂盜采”暴利鏈》報道引發社會強烈反響。市水務執法總隊執法人員透露非法采砂“怕扣不怕罰”、盜采連續作業、以次充優銷售背后的更大盈利點,讓這條暴利鏈更清晰地浮出水面。
寧愿被捉罰10萬,就怕船被扣
三支隊執法人員稱,非法采砂確實有暴利可圖,只要打擊的“風聲”不太緊,他們就會連續作戰,只要聯系好運輸船和賣家,就可天天開工,日日進賬,利潤相當驚人。因此,許多盜采船主不怕罰款,就怕船只被扣或拆除采砂機具。
武漢下游的黃岡是非法采砂重災區,黃岡市水務執法人員曾透露,有黃岡“吸砂王”老板公然宣稱:寧愿每周被捉一回,罰10萬元了事,只要不扣船就行。
一月作業20天,利潤110萬
執法人員以此次被捉的“吸砂王”為例,稱其如果一個月連續“作業”20天,采-運-賣各環節的利潤加起來高達上百萬元,堪比“印鈔機”。
執法人員算了一筆賬:盜采1噸江砂,盜采船毛利15元,運輸船毛利10元,砂場毛利3元。作業一晚3500噸、一個月共采7萬噸,盜采船的純利潤達60萬元。
運輸利潤方面,據江夏金口某砂場老板介紹,自家船只到湖南洞庭湖運砂到漢,運輸成本平均每噸10元。與此相比,船只若在武漢本地水域運輸,燃油費用將大大降低,可推算運輸成本最多每噸2-3元,占每噸毛利10元的30%,一個月若按7萬噸的運輸總量測算,純利潤約50萬元。
這位砂場老板還透露,用吊駁、鏟車等工具將砂從船上卸到砂場,平均費用為每噸1元,堆放成本可忽略不計,因此,一個月若出售7萬噸砂,砂場純利潤14萬元。
劣砂優砂“勾兌”,利潤即翻番
水務執法人員指出,砂場還有一大隱秘盈利點——以次充優,將質次價廉的青砂、江砂與質優價高的黃砂,不露痕跡地“勾兌”,然后按黃砂價格出售。執法人員曾目睹砂場卸砂時,不分區域,直接將青砂卸到黃砂上。雖然砂色、顆粒大小不同,但少量青砂和大量黃砂相混后,肉眼不易區分。
若按目前一噸青砂15元、一噸江砂28元、一噸黃砂48元的市場價計算,如果把劣、優的砂按照1:9的比例“勾兌”,將比純黃砂的利潤每噸再增2-3元,一月7萬噸的銷售利潤將在14萬元的基礎上再增15萬至20萬元,相當于翻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