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網11日報道,剛剛過去的長假,浙江臺州溫嶺市一處原本平凡無奇的山泉,成了一些人趨之若鶩的“圣地”。傳說這泉水“洗澡能治無名瘙癢,生喝能包治百病”,盡管有人喝過后咽喉腫痛、身體不適,但“善男信女”仍瘋搶不休。10月9日溫嶺疾控中心出具檢測報告稱,“神水”所檢測的19項指標中,菌群總數等3項均不達標。
山泉成了“神水”,凡塵成了“圣地”,從天降神泉到流言幻滅,歷經數月。“善男信女”前赴后繼,蜂擁而至只為取一瓢飲,盲目喝水者或上吐下瀉,或虛弱乏力;“神水”漸漸成了村民的夢魘,每天幾噸水被拉走,村里的自來水水井都干了;更有“商人”發現良機,以每桶百元的價格兜售“神水”……亂象紛呈,不一而足。
現在看來,“神水”不過是“污水”的諢名而已,所謂“神水”,實際上是謠言的禍水。“神水”是如何“神”起來的?從表面看,無非三個因素:一是群體心理。正如龐勒在《烏合之眾》中闡釋的,個人在群體中會喪失理性,思想情感易受旁人的暗示及傳染。大家都瘋搶“神水”,盡管自己未必深信,當時也可能加入盲從的行列;二是迷信心理。盡管人人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只要有“造神”的場子,千百年未斷根的封建迷信,就有登場的欲望與念想;三是公共醫療資源供給短缺。看病貴、看病難是不爭的事實,盡管政府部門多有作為,但在點多面廣的背景下,仍是力有不逮。加之公共保健服務跟不上民眾需求,導致張悟本的“綠豆”、劉弘章的“太醫”等擁躉如云。
“神水”謠言流傳,除了上述心理要素,還有更重要的問題不能忽視:“神水”謠言之前已傳播數月,黃金周只是高潮,那么,何以到10月9日才有了一紙檢測報告?這中間的遲滯與拖沓,不正是給了流言最“寶貴”的發酵及傳播期?面對千里而來取水的民眾,地方輿情反饋及應急機制在哪里?當地方街道“組織人員現場勸解”而“效果甚微”時,相關職能部門在干什么?
這些年,我們在應對各色謠言的時候,基本形成了一個共識:大道不彰,小道必猖。隨著媒介傳播手段越來越多元、公眾對資訊體驗越來越敏感,類似“神水”的流言,就不會輕飄飄“止于智者”。也許我們需要重溫這個公式:流言的強度=事件的重要性×對事件的不明確性。面對事關公眾健康、公共利益、公權規范與廉潔度的事件,及早告知真相是構建新時期政府公信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