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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縣主管縣長:“八百莊堡”幸存不足一半 搶救迫在眉睫
蔚縣縣委常委、副縣長趙紅革在介紹該縣古村堡群落保護現狀時說,蔚縣現存古村(堡)落345座,其中,有較為完整堡門、堡墻、古街巷、古戲樓、古廟宇、古民居(即一類)的19座;有堡門、堡墻,部分戲樓、廟宇、老宅等且保存較為完好,部分古風民俗仍舊保留(即二類)的65座;村堡基本輪廓尚存或古遺跡明顯,有較多歷史文化研究價值(即三類)的158座;古遺跡存在,有古樹、古井等遺存,有過歷史故事、傳說或民風民俗等傳統文化(即四類)的103座。
趙紅革說,歷史上蔚縣有“八百莊堡”之說,十里一堡、五里一莊,有村便有堡、見堡便是村。這些古村堡,始建于商周時期,大多為元、明、清三代所建。歷經幾百年甚至一千多年,有的已經完全消失,有的還能看見點兒痕跡,而有的只能從流傳下來的故事中體味。
作為一名基層主管縣長,趙紅革疾呼,“保護古村落,就是保護我們人類的生活記錄符號。蔚縣古村堡群落保護迫在眉睫?!?/p>
夏挽群:蔚縣古村堡群落與萬里長城同等重要
河南省文聯副主席、河南省民協主席夏挽群先生在接受中新網記者采訪時表示,古村落是農耕文明留下的最大遺產,也是農耕文明最小的社區單位。古村堡群落基本形成于中央政權和游牧民族的爭斗過程中,它的功用基本上是軍事,也有的用于自保。這些古村堡,從河北到寧夏再到甘肅呈帶狀分布,同萬里長城基本平行,遙相呼應,是第二道“長城”??梢哉f,它是萬里長城的一部分,和萬里長城有著同等的地位和作用。
夏挽群說,尤其是在蔚縣,還能有這么大規模、如此集中的一個古村堡群落存在,這是留給我們最豐富的一筆文化財富。
中央民族大學民俗研究中心主任陶立璠教授則認為,蔚縣古村堡落群和福建土樓、歐洲古城堡同等重要,甚至這三個歷史社會奇觀,各自在不同的地域范圍留給了后人相同的文化符號,很難說他們之間沒有聯系。
“福建土樓是客家人南遷后建造的,其功能也是用于自保,因為分布多,區域又比較集中,成了一道文化奇觀;而遍布歐洲的古城堡,難道和中國的古村堡群落、福建土樓不一樣嗎?”
陶立璠假想,福建土樓和歐洲古城堡的設計和構造思想極有可能來源于蔚縣的古村堡。他甚至建議,希望蔚縣方面能夠聯合福建土樓、歐洲古城堡等方面的專家學者召開一個國際性的研討會。
民俗專家:村民是保護古村落的真正主人
在論壇期間,6種不同的參會人員身份引起清華大學教授、建筑學院黨安榮先生的關注。他說,本次論壇,從村長、鎮長、縣長、市長、省級領導到中央主管領導6個梯次的人員能夠齊聚一堂,相當不容易,尤其是村鎮長的比例占到參會人員的六成以上。“這至少說明論壇的主辦方很清楚,保護傳統村落,村民是真正的主體。因為,古村落是他們修建的,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
陶立璠教授也贊成黨安榮的觀點。他說,把村民同古村堡隔離開來談修繕保護,完全不現實。古村落保護,村民絕對是參與的主力。
“本次論壇最為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發表了《晉冀魯豫遼五省保護古村鎮蔚縣宣言》,它的一個重要作用就是喚起社會各界人士對古村落的保護意識,當然也包括村民。沒有村民的參與,古村落的保護只能是一句空話。”夏挽群表示。
61歲的閆來校來自河北省贊皇縣許亭村,對于專家們的觀點,作為參會村長的他很高興。他說,唐朝時,許亭村就出過6位宰相,共歷時150年;清朝道光皇帝的老師杜南棠也是許亭人。兒時,村里還有舊宅遺存,但因為村民沒有文物保護意識,現在大都不存在了,只有杜南棠舊宅還在,但也殘破不堪?!段悼h宣言》就像一聲吶喊,喚起了我們這些當家人的保護意識。
實際上,蔚縣縣委書記王志軍的思考顯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對記者說,蔚縣的古村落,不是簡單的一磚一物的堆砌,伴隨古村落形成的豐富多彩的民俗文化,是古村落的靈魂,和古村落同等重要。要想讓這些古村落活起來,離不開村民,離不開那些伴隨傳統村落創造的燦爛的民俗活動。否則,古村落,只能是一個沒有內涵的空巢建筑。
3天跟訪期間,在“中國歷史文化名鎮”暖泉鎮西古堡,50多位來自河北建筑工程學院建筑系的學生正分布在這里的每一個角落寫生。同樣,在“河北省歷史文化名村”蔚縣南留莊村,當記者走進一戶人家的時候,4位當地村民正圍坐在屋內的土炕上玩著紙牌,其中3位老人中年齡最長者已達90歲高齡。當日,古屋、土炕、老人、窗花和紙牌,就那么極其自然地組成了一幅特有的場景,悠然得讓人忘記了外面的嘈雜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