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族”和“蝸居”城市“第一代”必須面對的問題
從1980年代早期開始,農民及農民后代開始通過不同渠道進入到城市。一是當兵轉業復員;二是大中專畢業留城市;三是經商打工;四是“接班”或姻親。一晃30年過去了,幾乎所有城市的規模都在1980年前后的基礎上增長了N倍,原來許多50萬人的城市,有的變成了500萬,300萬,100萬。這種趨勢還正在迅猛增長之中,尤其是中小城市(20—100萬),可以預計,未來20—30年,這種城市化進程的潮流不會發生大的逆轉。
在這種牽涉到幾億人的人口遷徙的過程中,出現了一種大面積的生活群體:城市“第一代”,他們告別了家鄉告別了校園和軍營,孤身或舉家來到了陌生的城市里工作和生活。到了2009年,出現了一些流行的詞語,如草根,如蟻族,如蝸居等等形容詞,實際上還是“第一代”城里人的意思。
第一代城市人,白天要面對工作,晚上要面對在哪里睡覺的問題。可以搞個調查統計,第一代人在城市生活最初10年的居住遷徙圖,肯定是五花八門豐富多彩的,肯定是一路辛酸一路奮斗的進化史。1990年中期之前,城市商品房遠不像今日街談巷議,人們只能住在單位的車庫地下室或樓道中,或住在城郊農民的租賃房中,苦等單位分房。1990年代后期,開始房改,開始有了商品房的選擇。進入2000年后,商品房和都市村莊的租賃屋,成了第一代人的主流居住地。
1990年代中期,有一部很有名的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其中有很多關于王啟明在紐約居住搬遷的辛酸細節。到了2009年熱播熱議的電視劇《蝸居》,與《北京人在紐約》有很多相似的為房子辛酸奮斗的場景。時間跨度也就是20年,現實生活已經逼近到我們的大街小巷,已經逼近到我們的熟悉的人群中。
2009年大中專畢業生全國就600多萬人要到城市工作和生活,2010年以后,這批人至少在十年內只會增長不會減少,這就是城市未來的趨勢。如果加上其他遷徙人群,全國每年增加1000—2000萬“第一代”城里人,是非常正常的數字。
工作崗位也好,生計立業也好,那是白天的事。晚上,人總得有一個窩。居住,就成了“第一代人”必須面對的問題。當下商品房,公寓,小產權房,都市村莊租賃屋是主流。廉租房和經濟適用房是對原先城市居民特定人群的,第一代人只能排隊等待機會。
在未來十年,房子和房價的問題依然是“第一代人”最關心的問題。增加供給,平抑房價;增加經濟適用房,增加30—50平米的小戶型;減少稅費,給以政策傾斜。所有這些措施,在未來定會一步一步完善。草根也好,蟻族也好,蝸居也好,只是關于“第一代人”生存狀況的形容和表述,其實質問題還是理順關系,增加住房供給,為城市化進程中第一代人的第一站提供基本住房保障。至于改善性住房,至于城市居民的住宅消費的升級換代或投資行為不再本文探討之列。
蝸居還是變通
沒有一個國家擁有中國這么龐大的大學生群體,中國改革開放幾十年,大學生由最初的天子驕子逐步演變成為今天的“蟻族”弱勢群體,社會轉型中的問題逐漸成為他們成長途中的最大障礙。其實,蟻族實際上都受過高等教育,大部分收入穩定在社會工資的中層,因為他們生活在都市,高得離譜的房價使得他們只能選擇便宜的蝸居形式,通過這種降低生活水準的方式來維持都市的生存拼搏之旅。
由于中國城市化過程中的畸形發展以及地域經濟的極大差異,北京等幾個超級大城市成為年輕人的夢想之地,尤其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他們期待在這經濟發達,機會良多的都市中找到自己的夢想,找到自己的位置。然而,現實卻給了他們一個沉重的打擊,在都市生存,如果沒有很好的自身經濟基礎和能力,實際上是非常困難的,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在北京,如果只是拿一份2000-3000元左右的工資,那么在四環內租一個獨立的單間作臥室至少花掉1500-2500元,剩下來的錢作為全部生活開支,在房租占據收入超過50%以上的情況下,生活質量可想而知。相對于大部分蟻族的工資收入,想要買一套房,基本要不吃不喝幾十年,而且還是小戶型,在收入增長跟房價增長比例不協調的時候,這個矛盾更加突出。
在最近召開的兩會上,著名主持人楊瀾提議蟻族去二三線城市發展,筆者認為是一個很實際很好的提議,隨著中國經濟的整體發展,區域之間的經濟水平差異最終會縮小;而交通的發達和便利也給經濟流動提供了很好的條件,人們沒有必要死死呆在一個地方煎熬,卻錯過了其余的發展機會。中國的城市化進程最終會擴展到大部分的區域,二三線城市在城市化進程當中會逐漸變得更加繁華,成為區域性經濟中心,經濟更加活躍,但是房價卻不會高的那么離譜,對于年輕“蟻族”來說,應該在適當的機會來抓住機遇,創造財富,真正實現安居的目的。
被曲解的“蟻族”與“蝸居”
當溫總理在兩會做政府工作報告中說“讓人民生活得更有尊嚴”的時候,我們的青春正在被誤讀的“蟻族”與“蝸居”中顏面無存——尊嚴需要自己去爭取,青春需要的是夢想的種子。
很少看到有輿論賦予“蟻族”與“蝸居”更多激勵的成分,換一個角度來看,“蟻族”與“蝸居”不過是成長的代價,沒有誰會從大學畢業后便一帆風順地走向事業的巔峰,除非人生而富貴,對于無權無勢無錢的年輕人而言,大部分人都必須經歷迷茫、挫折、拼搏的人生歷程,而在這個歷程中,“蟻族”、“蝸居”現象不可避免,這個階段,我們需要最多的顯然并非物質的富足,精神與信仰的充沛才能讓我們奠定擁有物質的基礎。
許知遠在其著作《那些憂傷的年輕人》這本書中,用飽滿的筆觸描繪了那個充滿了人文理想的白衣飄飄的年代,精神的富足、學習的憧憬、人文的熏陶……讓年輕充滿了種種的可能—顯而易見,這正是我們所缺失的——如今,依舊年輕的許知遠帶著他充滿學者氣息的臉龐用腳步丈量著這個國家的現實與過去—這個儒雅的年輕人似乎背負了太多憂國憂民的心思,他的思想與見解遠遠超出了他30余歲的年齡,而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還有很多,他們的精神與氣質,正是我們年輕一代所必須擁有的:獨立的思想、獨立的品格、獨立的信仰……這,顯然是國家未來的希望。
我們都還年輕,我們需要向上的動力,需要持續的學習能力,需要樂觀的精神,正因為如此,我時常溫習那首著名的詩歌——《相信未來》:相信不屈不撓的努力,相信戰勝死亡的年輕,相信未來,熱愛生命——我們應該相信未來,即便我們正處于“蟻族”、“蝸居”的現實,我們應該將人生的價值放在歷史的坐標系中去考量,只有那樣,我們才能清晰認識到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我們將去向何方?用何種方式抵達?
“也許迷途的惆悵揪碎我的腳步,可我相信未來給我一雙夢想的翅膀;雖然失敗的苦痛已讓我遍體鱗傷,可我堅信光明就在遠方。”傾聽這首汪峰的《光明》,讓我在情緒低落的時候保持一顆勇敢的心,在這個激烈競爭的時代生存,不容易,但是,只要我們夢想常存,人生便具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