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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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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聯通混改方案終于揭曉。中國聯通表示，公司子公司聯通運營公司16日在北京分別與騰訊、百度、阿里巴巴、京東等合作方以書面方式簽署戰略合作框架協議。本次混改交易對價合計不超過約779.14億元。交易全部完成后，按發行上限計算，聯通集團合計持有公司約36.67%股份，新引入戰略投資者持股比例約35.19%，形成混合所有制多元化股權結構。
聯通混改方案備受各界矚目和期待，這是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公布以來，央企混改中分量最重、力度最深的一次國企改革，不僅寄予了讓聯通重獲競爭優勢的期望，更是央企混改中的新樣板，其中涉及央企整體核心資產引入民資以及員工持股等破冰之舉，具有里程碑意義。
最讓人期待的是，中國聯通混改方案中明確釋放出“同股同權”的信號，既是國企改革的深水區，也是國企混改確保提升效率的關鍵性保障。方案提出：“擬通過本次混改形成多元化董事會和經理層，以及權責對等、協調運轉、有效制衡的混合所有制公司治理機制。堅持同股同權，依法保護各類股東產權，讓參與進來的國有資本和非國有資本有話語權，按照章程依法行使決策權?！?/p>
國企改革的出發點和目的都是提高國企的效率。實踐證明，單一的國有產權或國有產權獨家治理的企業在效率上存在著很大的局限性。其主要原因在于國企產權所有者實質性缺位，導致產權所有者對公司管理層的激勵、監管、制衡缺失，從而貪腐、低效率等“國企病”出現。這顯然無法通過國企內部改革來改變這種狀況。
國企混改的改革邏輯是，如果引入高效率、產權清晰的非公有資本，與國資組建成為共同體，產權混合后利益上的“同舟共濟”，將促使非公有制經濟通過參與董事會決策等形式，監督、提升“混合所有制”國企效率，從而讓產權所有者缺位的國有資本實現“搭便車”提質增效目的。
當然，僅僅“同股同權”還不夠，必須有足夠能影響公司決策的“同股同權”的股權數量才有意義。此次聯通混改的最大亮點在于，將超過35%的股權比例讓渡給民營企業，這有助于民資真正建立以股權為基礎的現代企業管理制度，為進一步激活國企效率提供了制度性保障。假如，混改后民資股權比例過小，就難以獲得相應的國企管理權和決策權，其改革效果難以期待。
同樣，也只有核心資產的“同股同權”才有價值，如果僅僅是央企非核心資產進行混改，實際上對提升央企整體競爭力是“無關大局”的。在目前的9家央企混改試點單位中，中國聯通是唯一A股上市公司，即集團核心資產作為混改主體的，力度之大被業界稱為“罕見”。
經營者與核心員工的激勵與約束的“雙重軟化”，也是我國國有企業公司治理存在的主要問題?，F代企業制度最大的特征就是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但相應地就可能滋生委托代理問題所導致的道德風險，即經營權對所有權的利益侵蝕。而解決委托代理風險最好的辦法就是激勵與約束。
我國國企經營者(包括核心骨干)的激勵制度尚不健全、不規范，難以調動經營者的積極性。此次，聯通混改向核心員工首期授予不超過約8.48億股限制性股票，募集資金不超過約32.13億元。既可以建立經營層激勵體系，還可以建立擁有股權的員工基于自身利益對聯通的“內部人監督”機制。
當然，“同股同權”能否真正提升國企效率，還在于是否有“神”一樣的“隊友”。此次聯通混改另一搶眼的亮點是，幾乎把搜索、文娛、電商、社交甚至是鐵路和通訊項目承接商等所有中國新經濟的巨頭或代表都囊括進來，真正體現了“引進戰略合作者”的國企改革精神。應該說，這些參與聯通混改的公司都是中國純粹市場化競爭中的翹楚，他們與聯通有著戰略上的協同及相應的市場關系，有助于以市場化機制來激活聯通這頭通信行業的“睡獅”。
應該說，聯通混改有了一個華麗的啟幕，但改革往往會觸及深層次矛盾，尤其日后隨著國企改革力度的進一步加大，或許會引發公司話語權的爭奪、國有資產保護等問題。此次混改方案公布還有一個小插曲，其中的一些文件因操作及技術上的原因很快就被撤回，這也警示我們，改革不會一帆風順、波瀾不驚。但正如李克強總理曾經說的，改革不會一帆風順，但我們決心已定，只能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