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傳播城市化專業知識為己任
2024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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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職務：美國龍安集團行政總裁、前紐約市規劃局委員/局長 、美國建筑師協會院士、國務院外專局美國建筑與規劃專家、聯合國人居署程序委員（2009-2012年）、聯合國100城市運動主委會委員等
職稱：全美國建筑師執照，美國紐約、加州、康州、新澤西州、賓州麻省、喬州注冊建筑師
國籍：美籍華人
多年行走于中外政、商、學界之間，饒及人兼具西方人的理性、幽默和東方人的傳統、熱情，既有局內人的體驗，又有著局外人的敏感，因而成為市長們的座上客，中國外專局與各省市領導最受歡迎的城市規劃培訓專家之一。他出版的系列叢書《十年規劃中國情》、《尋找中國城市魂》以小故事講述大道理，滲透融合中西文化，深受從官員到百姓的喜愛，成為名副其實的“長銷書”。
饒及人感慨：“在中國設計，雖然體力很累，但能夠參與中國的改革開放與城市化，讓我得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民族滿足感。作為一個華裔子弟，能夠對我們的社會，對我們自己的祖國報效，萬分榮幸。”
那么，這位曾任美國紐約規劃局局長，如今帶領美國龍安集團在中國“以城市規劃切入城市經營”10余年完成近3000平方公里城市規劃，取得110多個大獎的規劃專家、成功企業家，如何看待中美兩國城市化之間的差異？對于“一屆領導一個規劃”、“千城一面”等中國城市化頑疾，“城市醫生”饒及人又有何妙方？
規劃立法杜絕“一屆領導一個規劃”
談到中美城市化之間的差異，饒及人仍然從規劃作為切入點闡述自己的觀點。他說，我常常給官員講，中美兩國都很重視規劃，愿望都很強烈，實際上這與兩國的民主程度直接相關。
“規劃是現代社會、文明社會的產品，可以說，越民主的社會，越講究規劃。在封建社會、帝王社會里，規劃不是為老百姓服務的，而是為貴族服務的。”
對于中國近十年來把規劃的制定跟城市形象的建設作為領導提升最重要的一個打分基數，饒及人表示贊賞，認為這在全世界都是少有的，也說明中國的領導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任何的城市要發展，同時為了不重復資源的浪費，而且能夠盡快趕上西方社會，就必須要把規劃這個“龍頭”先做好。中國的規劃從中央開始，就定位成最高戰略，因而每遇到規劃，書記、市長、重要官員都要參與，令人鼓舞。
就中西最大的差別，他直言，中國有規劃的意識，缺乏規劃的共識，尤其是缺乏一個以法律的依據、基礎來鞏固的共識，這讓中國的規劃領導說了算，人為性較大，也直接導致“一屆領導一個規劃”的現象很普遍。
“要知道，規劃是一個取舍的過程。之所以要做規劃，因為資源是有限的，不僅城市要做規劃，我們每個人也應該做規劃，有了計劃就不會急，有了方法就不會亂，有了規劃資源才能夠平均分配，生活各方面的比例才能夠更好。” 饒及人認為這也是要賦于規劃法律地位的根源所在。
“在國外，規劃一定嚴格按照健全的立法程序進行，審批規劃有時間限制。否則無法就無天。”他介紹，凡是牽涉到任何市政府用地改變、分區改變、舊城改造等等都要經過都市規劃局立項——區長辦公室審核——市議會評審三個程序，并且每個程序都有市民的參與。
在他看來，嚴格的法律程序不僅保證了審批的各個環節重視體現市民的意志，也讓紐約在城市規劃上成為美國乃至全世界的典范，他認為這一點值得全世界借鑒。
熟稔中美兩國文化的饒及人還從體制的角度分析中美在規劃上產生的這一差異。他說，中國自古是一個君權社會，實行官員委派制度，這種體制造成推諉現象嚴重，簡單問題復雜化，責權利不清，政府辦事效率較低，需要很多的協調。而國外通常靠制度去衡量，而不是靠人去制衡。比如，美國一般采取合約制度，新任領導上臺后，所有部門換成自己的人，以便領導的想法能夠執行下去。即便總統上臺，也是如此。“中國不在規劃立法上有所改變，一張藍圖干到底很難實現。”
借鑒紐約城市規劃，讓城市有秩序的成長
鑒于中國城市已經進入高速發展階段，與紐約在上個世紀的發展非常相似，饒及人建議中國的規劃部門不妨借鑒一下紐約城市規劃宗旨，即“提升全市老百姓的生活質量、讓城市有秩序的成長、創造出鮮明的城市形象、保持穩定的土地架構”。“這四個宗旨基本涵蓋了城市建設中的所有問題。”
“我不久前到瑞士去有很深的感觸，他們的環境保護得非常好，每天都是藍天、白云。據他們介紹，污染的產業全部遷移到城市甚至國家外面，這樣保證了市民最好的生活品質。相比之下，中國以GDP考察政績，而非環境保護、居民幸福指數，所以許多城市污染較為嚴重。從中可以看出，規劃實際上是人生充滿快樂的一個抉擇。”
談到城市要有次序的成長，饒及人認為在中國這牽扯到農民工問題和戶籍問題。“中國的城市化率每年以一個百分點在增長，這意味著每年有1200多萬農民工進城。由于城市空間有限，對農民工進城要做到容量控制，避免教育、醫療等設施無法滿足需要的矛盾，以及農民工流出后公共設施又會空置的問題。”他建議農民工要么當作移民進城，要么乘巴士進出，或者通過城鄉一體化讓鄉下和城市一樣舒適方便，這樣就不用搬到城市里了。
“現代社會，資源應該平均分配，自由選擇，城鄉二元戶籍制度直接帶來社會分配不公，不僅造成城鄉差別大，大城市與普通城市之間也存在福利差距。” 他直言，取消戶籍制度，城市的產業結構、人口結構才會隨之改變，城市才可能健康生長。戶籍制度越早打破，中國的城市化才能越快進入正常的運轉，否則問題會越來越多。
就創造出鮮明的城市形象，饒及人打了個比喻，城市如人，高矮胖瘦各有特色。目前中國的城市都按照一個標準建設，所以“千城一面”在所難免。如果能夠充分考慮城市的發展歷史、區域位置，做到“因地制宜，因人而異，因山而起，因水而回，回應歷史，呼應未來”，城市一定會有自己鮮明的特色，這也是城市的競爭力所在。
就保護土地價值，他認為，土地是寶貴的資源，通過對土地資源的規劃、用途的區分，既可以促進城市建設的發展，還能夠創造稅收，可謂一舉兩得。
作為多年來致力于推進中國城市化發展的規劃專家，饒及人表示：“迅猛推進的城市化將使最近10年到未來的20年，迎來中國歷史發展上難得一遇的規劃設計契機。中國人做不了國外的規劃，國外也做不了中國的規劃。規劃師要做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中外，言之有理’，善于溝通交流，有很強的說服力，否則沒人和你合作。”他說這也是自己受到許多地方政府歡迎的秘訣所在。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創造歷史，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改變歷史。作為規劃師，我們今天畫的每一條線，都會影響人們未來的生活品質。因此，要通過良好的規劃讓城市受益，使城市繁榮發展，進而提升城市的競爭力。當你為了昨天的作品感到驕傲的時候，還要為今天的工作負責，對明天有敏感度。只有不斷成為升級版，才不會被時代淘汰，也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規劃師。”
文化：城市的靈魂
一個城市沒有歷史，不會有文化，一個人不懂歷史，不會有涵養。饒及人說，現在是全球化的時代，中國的進步和自由開放是無可阻擋的趨勢，城市建設要與時俱進，但也要看到，城市建設是一個硬件，是一個形象，精神文明建設是它的軟體，是它的靈魂，一個有體沒魂的人是一個沒有用的人。城市建設只有形象，沒有精神、沒有文化去支撐，就會顯得空洞、乏味。
“我覺得我們的城市應該追求均好性和幸福指數，而不是追求發展速度。大家都知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許多城市領導還是抱有任內就把城市全部建成的想法。實際上，我們需要更多像麗江這樣以特色文化給人駐留空間、良好環境的城市，因為空間氛圍的營造也是提升居住品質的一個手段。文化要能夠讓人去品位，中國的文化很豐富，北京文化、上海文化、閩南文化、海外文化……數不勝數。那么，城市文化也應該海納百川，做到西為中用，古為今用，中為西傳。”
談到舊城改造與文化保護，饒及人認為“過渡的開發是膚淺，過渡的保護是迂腐。一個城市沒有建設、沒有形象、沒有稅收是不可持續的，可過渡的開發以后又會造成城市沒有文化，沒有歷史，城市需要一些歷史，但不能全是歷史，可以說這是從古到今需要平衡的問題。在羅馬、巴黎，古城是古城，新城是新城。北京應該有古城，還應有新城，而不是全部是新城，或者全部是古城”。
記者了解到，10多年來，面對中國城市文化缺失這一頑疾，饒及人先后撰文“中國城市魂安在”、“探索現代中國建筑文化”、“城市規劃中的文化角色”等幾十篇文章，闡述觀點，警示喻人，引發各界尤其是政界的廣泛關注。
當記者問到他最喜歡的城市時，饒及人說，城市沒有好壞之分，只是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自己喜歡的城市不少，現在喜歡美國的費城多于紐約，“因為這個城市能夠讓我腳步放慢。追求不一定要得到，但是有追求才不會失去生活的一種價值”。
采訪中，饒及人還就當前城市化的熱點問題闡述了自己的看法。他說，很贊成中央政府投入巨資加強鐵路、公路、港口等基礎設施建設，包括三峽大壩的建設，這會帶動區域經濟、內地經濟的發展。現在不做，將來就要更多的投資。像美國現在要更新很難，因為政府沒有錢，加州政府更是連公務員的薪水都發不出來，這也是美國高鐵的發展不如中國的根源所在。
他建議中央政府通過緊縮銀根壓制房地產發展的當下，要做好制度建設，并預測此輪房地產調控結果會在“十一”見分曉。“如果政府松動銀根，房價就會上漲，所以，現在是買房子的最好時機。”
同時，他分析指出，中國的剛性需求很大：2009年中國的城市化率只有46.7%，與全世界50%的平均水平有差距，更與中國是全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完全不符。同時大量的農村人口要進城、傳統置業觀念、強烈的改善性需求以及旺盛的房地產投資和保值需求等等，都使得房地產供不應求，再加上土地價格、人工成本、材料成本上漲，尤其是“土地財政”制度下，房價不大可能大降。
感恩中國十年情
饒及人的日程排得很滿，他剛剛完成外地演講，就立即飛往瑞士參加國際會議，接著要去幾個城市做城市規劃協調。忙碌練就了他過目不忘的本領，也讓他成了“空中飛人”，然而，他的忙又非比尋常，難以想象。去年，他參加了30次活動、演講、論壇，16次出國，周末飛往全國各地給領導干部培訓，作為龍安集團的領航人，他還要負責集團的業務發展。而這，只為了實現自己當年對于時任中國總理朱镕基的承諾：為中國引進西方先進的規劃理論和方法；為中國政府培訓一流的規劃人才；適當地留下好的規劃作品。
現在，他是各地政府最受歡迎的演講者，經他培訓的官員超過了十幾萬人。他出版的系列叢書，（據中組部統計）平均市長看兩遍、書記看三遍，許多官員能夠背誦其中的文章。
通俗易懂，才能引人入勝。饒及人說，“培訓、出書就是要讓官員改變觀念，解放思想。韓愈講‘傳道授業解惑也’，我想我要做到‘傳道授業解惑啟發也’。人們知道生姜可以去腥，有沒有想到檸檬、香草也可以達到去腥的目的？不啟發怎么去改變他？不改變又如何創新？”
饒及人認為，中國政府允許外國專家探討發展中出現的問題，能夠容納不同的意見，中國的政府領導非常希望學習、改進，為人民干好事，這將使中國從大國走向強國！
2010年正值美國龍安集團成立26周年、入駐中國11年。11年間，饒及人帶領龍安集團先后完成2010世博會中國鐵路館設計、唐山南湖生態城概念規劃、北京宋莊文化產業區、昆明城市總體概念規劃等共計120余項重大項目的設計方案，設計版圖遍及中國21個省市自治區的50多個城市，為推動中國城市化的發展做出的貢獻和取得的成就得到了從政府到社會各屆機構以及客戶的充分肯定和認可。
為推動中國生態城市與綠色產業的發展，充分整合國際資源，集團先后成立了以城市建筑規劃設計為主業的美國龍安建筑規劃設計顧問有限公司，以引入境外資金與金融機構為主業的艾普克中國投資公司（境外注冊），以投資中國城市資源為主業的中國城市資源投資有限公司（基金公司），以整合資源和集團事業發展以及建立中國集團品牌為主業的翰諾城市（北京）投資顧問有限公司，收購了甲級資質的眾托設計院。
至此，美國龍安集團構建了實力組合式的城市運營體系以全面參與中國和諧社會的發展建設。饒及人也當之無愧地被評為“推動中國城市化進程十大人物”、“中國十大影響力人物”。
取得矚目成績的同時，饒及人卻對自己多次為浙江青田捐款修橋造路、建設學校、為汶川地震慷慨解囊重建學校、義購四川什邡紅白小學學生環保畫等慈善義舉保持低調。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企業“取之社會，還于社會”的責任所在。
就成立“饒及人英語教育基金”推進中國貧困山區教育這一舉動，饒及人坦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全球化不可避免，山區的孩子學好英文將來可以有更多更好的機會。全世界200多個國家，英語國家有168個，講中文的地區只有3個。我也是山里出來的，也是窮苦家庭出身，如果我語言講不好，不可能進入美國主流社會，也不可能跟中國的上層社會交往。語言雖然只是一個工具，但很重要。我們要給山區的孩子希望，希望不是一個名詞，要讓他有追求，有動機，這樣，才能讓他們無神的雙眼亮起來。”
在這樣一個博學中外又身具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的帶領下，我們相信，未來，美國龍安集團一定會為中國的城市化再創一個輝煌的30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