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津逵:剛才那些生動的故事,可能很長時間里我們都會去咀嚼、不斷地體會。當然空間、記憶、主人、矛盾和組織這五個主題詞也會不斷地啟發我們。現在請巫溪社會實踐的主人公的代表們:鄭向東書記,湯洪涌副縣長、羅成副書記、巫溪政協副主席董景明先生、城廂鎮的副鎮長劉家群女士、三寶村村委書記蘇波同志,走到主席臺前面來,跟我們一起交流互動。在這個過程中,大家只提問,不發表自己的感言。在巫溪縣,北門溝、城南社區,城廂鎮等的社會建設尤為成功。在座的專家、行家、新聞界的朋友可以向他們提出你們的問題。
陶斯亮:我覺得巫溪雖然是個偏遠的小地方,但是出來的人物都是了不得的,我非常想知道鄭書記您是學什么專業的?有過哪些經歷?我知道了你的經歷和學歷之后才能判斷你怎么會有這樣一套治理巫溪縣的理論。
鄭向東:我本科是學法律的,后來學經濟,現在跟王浦劬老師學習政治學。我在公安局當了九年偵察員,隨后到了市政府研究室、辦公廳,后來到了永川市做副書記、常務副市長四年,如今來到了巫溪縣。
陶斯亮:這么年輕就有這么豐富的經歷。
鄭向東:也不是很年輕,主要是看上去不太成熟。
金德鈞:我是做具體工作的,所以我問一個比較具體的問題,你們在城市化的建設過程中,面臨的突出問題都有哪些?
鄭向東:我剛才提到了一些問題,實際上還有一些困擾我們的問題,在以后的工作當中,希望得到各位專家的指點,比如社會建設是讓權于民、讓利于民,但是社會發展和經濟建設的平衡點在什么地方?比如一個城市在推進城市化過程中需要大量基礎設施投入,這個時候資金從哪里來?另外,城市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建得越來越漂亮,我們的農村人口進了城之后,農村的社會怎么去構建?這個問題我們認為還沒有徹底破題,尤其是城鄉資源的互動、流動問題,現在還有很多政策、體制上的問題沒有突破,比如說城鄉建設用地的審批、農村產權的抵押問題、林權制度改革問題等等。我個人感覺,有的問題僅憑我們一縣之力是不能解決的。
另外,社會建設當中,剛才講到了核心是主體作用的發揮,在主體作用發揮當中,如何才能持續地激發出激情和動力,這是需要我們認真面對和克服的。我經常跟同事們說,可能今天老百姓為我們鼓掌,明天老百姓就會罵娘。他們的期望沒有達到,他們就可能要有不同的反應,所以現在我們真是如履薄冰。
北野:如果您不在這個縣了,這些事情如何才能可持續發展?因為我們得到了一個非常清楚的概念就是縣里因為有這樣一個領導班子,有您這樣一個好的領導,比如你們親近于民、傾聽群眾,想了很多辦法,都非常好。問題是一個真正的可持續發展的公民社會應該是自下而上的,我們有看到這種自下而上的制度建設,但怎樣保證老百姓得基本權利?怎樣通過制度建設制約政府?包括政府和老百姓之間到底有沒有什么利益沖突?這些沖突是怎么解決的?這些深層次的問題,請鄭書記給我們介紹一下。
鄭向東:北野先生的問題非常尖銳,也是讓我們非常困惑的。剛才我忽略了一些東西,因為時間的關系,我剛才說了看不見的城市,談了精神之城,其實還有一個體制之城,必須從制度建設層面加以固定。比如規劃,為什么我會讓13萬人次去參觀,讓老百姓看看拆遷之后建出來的家鄉是什么樣子,就是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縣城未來怎么建。13萬人看過的這個規劃,誰也不敢改,誰改了他就下臺了,我覺得這就是一個方法也是一個體制。我們在人大也通過了關于規劃的問題,方法的問題。我剛才說了,群眾的情緒需要小心呵護,其中有一個很關鍵的就是群眾的期望值是不斷增長的,下一任接任的同志可能有不同的想法,但是他的想法一定會比我好,比我更能滿足群眾的愿望,否則他會很難受的。
另一方面,剛才是我一個人在發言,我說了并不感到孤單,不孤單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經常說,我們這個團隊是一個團結的、統一的班子,我們這個班子里也有很多年輕有豐富實踐經驗的同志,比如羅成同志是1971年生的,但當了8年副書記。大家一起參與了規劃,一起討論定版,這不是哪一個個人的,這座看不見的城市是存在于巫溪每一個人的心中,所以它不會改、不會變,我相信巫溪會越來越好!
羅成:我講一個故事,我們從2007年開始提出了 “創建市級衛生城市”,全縣開始建市級衛生城市、旅游城市等等。最開始的時候人們都不相信,認為是向東書記剛好到巫溪來,提了一個概念,做了一個號召,對是否能夠把巫溪這樣一個偏遠的正在建設之中的城市管好,讓老百姓能夠享受好的生活,大家都有很大的疑問。但是經過2007年、2008年,到2009年的時候,當我們通過市級衛生城市驗收的時候,不僅我們的領導哭了,我們的老百姓也哭了。哭的原因是,在整個城市改變面貌的過程中,我們每個人都親自參與了這個城市的建設,改變我們這個城市。
2010年初,“創衛”檢查驗收完成以后,大家很疲勞,管理上松了一些,很多老百姓找到向東書記反映,因為他經常跟老百姓見面,有老同志和年輕同志跟他反映,說我感覺你現在有點驕傲,還有點退步。因為市級衛生城市創建以后,我看你就沒下決心管,現在占道經營和亂堆亂放的問題有點死灰復燃,希望你管管。
這樣一來,群眾就參與了整個城市的管理。作為主人,他有直接反映情況的暢通渠道。后面基于機制的問題,我們專門建立了一個群眾聯絡中心,包括民眾聯絡所、民眾聯絡站和民眾聯絡點,實行的是快速收集民情民意,快速解決老百姓反映的實際問題,快速進行回饋。我們提了三句話,叫做“收民情民意,解民想民怨,集民智民力”,這樣三句話通過機構建立起來之后,縣委特別是書記做決策的時候就非常謹慎,他清楚老百姓今年給我們提了什么問題,我們要解決什么問題,對于明星工程,老百姓的希望是哪幾項,老百姓滿意的是哪幾項。
許傳忠:巫溪城市管理的措施都很到位,規劃得也很好。我想請問,在建設過程中,城中村的拆遷是怎么執行這個政策的?是否遇到什么實際難題?又是怎么解決的?
羅成:我是向東書記的助手,專門分管城市建設和城市管理。巫溪雖然是一個貧困欠發達地區,在城市化過程中我們也想加快城市化,但是按照剛才向東書記說的我們要建一個平民之城,建一個真正屬于一個老百姓的城市,建一個老百姓滿意的和諧幸福的生活家園。在這一理念的指導下,我們在城市化建設過程中確實遇到了很多問題,因為城市征地拆遷是全國包括全世界的一個難題。怎么解決?按照目前建設部和國家的政策,基本就是拆掉房子以后還建一個房子。
在這一點上,我們巫溪做了幾個改變,第一我們拆房子的同時還你一個房和一個就業,就業有幾個渠道,一是還一個門面,按照人均30平米還房,門面房是人均5平米,在學校集中區、醫院集中區、在市場周圍建安置房,建完以后把上面的作為住房,下面做老百姓的門面安置房,使他通過門面能夠就業,能夠有收入。目前一個門面大概能收入12000元左右,這遠遠高于在農村的收入。
二是為了讓失地農民能夠實現再就業,我們和重慶市的中冶建工集團建立了一個合作就業平臺。該企業不僅在全國各地有項目,而且在世界上很多國家也有工程項目,目前該集團在巫溪縣有21億的工程。我們把拆遷農戶統計起來,凡是有就業培訓意愿的我們統一做就業培訓,推薦就業。這樣就真正把老百姓從農民變為市民應當解決的就業問題解決好了。許主任在這方面是專家,也請你多給我們指點。目前,巫溪的征地成本在重慶市是最高的,但我們仍然堅持不惜用高成本為老百姓建一個和諧、幸福的城市。
于貴紅:我是潤土集團的,主要做房地產市場調查。隨著城市化進程,房地產開發越來越多,剛才鄭書記提到了巫溪社會重建,我覺得你們做得非常好。現在在很多城市,社區建設日趨分化,高檔小區、中檔小區的和普通老百姓住的普通社區可謂是涇渭分明。剛才鄭書記提到巫溪的社會重建,不分貴賤,把階層劃分都融化掉了,請問,你們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
羅成:剛才鄭書記放映的視頻資料上,有一個占地240畝、4層樓的房屋,也有6+1的房屋,還有12-13層的房屋,一共住了三種類型的人員。其中10%是廉租房,就是低收入者,不能買房的這一塊。20%是公租房,就是白領、工薪階層、夾心層,錢不多,買小戶型的房。第三個是搞市場開發的,大概占70%,目前有兩個小區在做這個實驗,在城中村改造中也做了一些試點。這兩個小區里我們做了兩件事,第一是將這三種類型的居住者在不同的樓宇進行安置;做第二個小區的時候,大概是100多畝,每個樓宇按照1:2:7的比例關系進行相應的安置。這種做法看似簡單,但里面這需要的做工作有很多,需要和開發商之間做很好的溝通,廉租房是有政策的,比如廉租房是每平米500元買的,是中央、市、縣補貼以后,還要開發商按給我們10%的優惠價格,我們作為廉租房。公租房價格稍微高一點,但也必須是成本價格,公租房是政府持有,都是小戶型,70平米、50平米,如果要買的話,我們按照成本價賣,但有嚴格的條件限制,必須是“夾心層”。所以我們建立了一個成本核算體系,專門請了一個中介機構進行全過程的成本核算和控制。這個溝通確實很難,但是我們在努力往這個方向上做,因為沒有空間的融合,就不可能有人的融合。謝謝!
李津逵:公租房是重慶解決低收入階層住房問題的一種政策探索,當北京的天通苑物業給居民發的通知有英文和韓文時候,深圳小區可以停寶馬的時候,重慶提出了公租房的概念。
王雪:今天有很多專家,也有巫溪縣的領導班子。我是一個巫溪籍的大學生,雖然在外求學,但我一直關注家鄉的變化,經常上巫溪論壇看最新的新聞,參加巫溪十佳事跡的評選。盡管每次向大家推薦巫溪的時候都會說巫溪是一個國家級貧困縣,但我真的覺得巫溪有特別美的景色和特別多的自然風光,我覺得這是我的驕傲,不僅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我上次回家,發現縣城有特別大的變化,特別感激我們的領導。但我覺得巫溪除了有縣城以外,還有很多鄉、鎮。當我坐在車上,從巫溪縣城向鄉村望去的時候,我發現還有不少地方依然較為貧困,基礎設施建設很落后,比如道路依舊坑坑洼洼,尤其當我回到我的老家上皇的時候。我三年沒回去,但是這次回家,我覺得變化不大,這是讓我特別難過的一件事情。
我想說,縣里的理念有沒有被各個鄉鎮的領導班子好好地執行?因為我覺得鄭書記的這些好的發展理果能真正被各個鄉鎮貫徹執行,一定會給我的家鄉帶來很多變化,不知道縣領導是否在這方面考慮過?
蘇波:我來自農村,剛剛有求學在外的巫溪老鄉提問,關心家鄉建設,這是巫溪的驕傲。我曾經也是打工仔,為什么要回到家鄉,因為我知道要改變我們的落后現狀,主要還是靠我們巫溪幾十萬人的打拼。我們三寶村都是按照縣上的一些要求在做事,所有好的政策,我們都實實在在在貫徹、在落實,三寶村曾經也是坑坑洼洼,通過我們集體投資和縣里的資助,如今我們把道路建設好了。
鄭向東:非常感謝你對我這么寄予希望,我也感覺到擔子越來越重,而且感覺到壓力很大。農村的問題一直是我很揪心的問題,我們曾經在城市化建設和城鎮建設中提出了“三不”,第一是不動搖,不要懷疑巫溪可以走城市化的道路,這是大潮。第二是不放棄,第三是不拋棄,就是指我們在城市化過程中,我們絕不會拋棄我們的鄉鎮。我們在創建衛生城市的過程中,四個鄉鎮已經達到了重慶市的衛生鄉的標準,還有三個鎮正在在逐步推進中。今年年初,縣委縣政府人大的同志正在研究巫溪南大門的建設,怎樣來打開這個大門,怎樣展示巫溪的形象,現在已經納入規劃,包括布局,我們也請重慶市規劃院的同志做了一個鄉鎮的規劃體系,其中上璜鎮是其中一個重要結點,而且高速路在未來兩年左右就會通到上璜鎮,所以你今后再回家的時候,你的家鄉將會是一馬平川的康莊大道。
湯洪涌:縣委縣政府抓城市建設的時候決不忘了鄉村,這是城鄉互動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在王雪的老家,我們今年還準備干一件事情,這是書記、縣長親自主持的,從縣城到你們家鄉,沿途公路所有的農民房,我們政府給補貼,一戶補一萬塊錢,對房前屋后的環境進行綜合整治,從你的家鄉到縣城大概有2000多戶,今年年底政府要投資近3千萬元,把所有的農房搞得漂漂亮亮,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今年春節你再回到家鄉,看看農民的房子會發生什么樣的巨大的變化。
于建嶸:剛才唐湯縣長說要進行農村危舊房改造,這是值得肯定的,但我決不能搞一些形象工程,因為農村的發展,城鎮化過程是想解決兩個問題,一是今后農村城市城鎮的發展問題。二是農民和城鄉統籌的問題。我想了解一下,在城鄉統籌過程中,如何使農民和城里的居民在身份等其他問題達到一體化,因為這是城市化進程中社會重建的核心問題。
鄭向東:關于農村改造,不是簡單的農房穿衣戴帽,我們提了叫環境的綜合整治,是以完善功能為主體的,不僅僅是穿個衣服、戴個帽子,而沒有什么實質性改變。這是一個。第二,這個工程的實施,是以重慶市委市政府推動的城鄉統籌政策作為支撐的,對巫溪這個貧困縣來說,2千萬元環境整治資金怎么解決?主要有這樣幾個渠道,其中一個渠道就是農村宅基地復墾之后的地票交易,這是重慶的首創。現在農民修了新房之后,舊房不拆,因為土地資源流不進城市,經過國務院批準,我們把農村的宅基地的指標放在城市去交易,現在交易掛牌的費用達到了14萬元一畝,這些錢全部返給農民和縣里。這是城鄉統籌的一個城鄉要素流動的非常有效的辦法。
關于戶籍問題,重慶市現在探索把農村和城市戶籍做一個深度的改革,一個創新性的改革,農民進城之后,有三件衣服要脫掉,宅基地、承包地、林權,同時還要穿上五件新衣服,社保、醫保、養老、入學、居住。這些錢從哪里來?都是從要素市場的流動和互動中來,除了宅基地之外還有土地復墾,另外還有一塊就是林權和房屋流轉費用,這就構成了城鄉統籌的政策支持體系。我們要做的事情,確實需要大量的錢。對于這些錢,我們希望通過市里的統籌來獲得。
李津逵:今天華僑城集團的陳黎曙先生也來了,正是在他的領導下,華僑城社區成為深圳市管理最好的城區,他對社會建設有非常深厚的心得,請陳總提問。
陳黎曙:本來準備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被北野先生搶走了。第二個問題,被于建嶸先生搶走了。我只好提第三個問題了,我看剛才播放的片子里有一個北門小區的改造,我有問知道,北門小區改造以后的常態化管理,是個什么樣的機制?是完全政府主導的一個管理機制?還是居民自治管理機制?如果是有自治管理機制,這個機制是怎么構成的?比如有沒有業主委員會之類的組織,如果有,又是如何運營的?
羅成:剛才我們有兩個案例,一個北門溝,一個是城南小區,我們在社會建設過程中,發現并解決了問題。北門溝重建的源于群眾的請求,回應了群眾的呼聲、滿足了群眾的期盼,因此老百姓非常高興。第二,環境改善后,誰來維護這個社區的環境?誰來消除人和人之間的隔閡?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在成立了幾個組織,首先是在城南小區成立了一個黨小組。剛才書記介紹陳鎮翠的時候說她是一個有著十年經歷的上訪老戶,跟她一起上訪的還有另外兩名黨員,但她是整個小區里的骨干,老百姓信她,他們為老百姓在呼喚利益,因此小區改造的時候建組織,就把信訪帶頭人轉變為自治組織和黨組織的帶頭人。另外跟她一起的兩個黨員,我們成立黨小組的時候,老百姓推舉他們兩個成了黨小組的組長和副組長,而陳振翠當年還沒有入黨,就成了居民自治小區的組長。社區黨小組成立后,有問題就通過這些小組反映到自治小組里,反映到黨組成員,就得到了很好解決。雖然問題得到了解決,但社區依然缺乏活力,于是我們決定在社區里面成立一些文娛活動團體、協會,如社區舞蹈協會、太極拳協會等,這樣一來,整個社區就活起來了。如今在小區里,無論是早上,還是晚上,隨處可見一些人在唱歌、跳舞等,整個社區也顯得其樂融融,非常和諧。由此可見,進行社會建設離不開人,離不開黨組織。
城南小區還有一個小故事,當時我們進行網格管理以后,建立了一個小廣場,但是廣場建立起來以后沒有人去,最后我們找黨員骨干分子和社區工作者,要求成立組織,引導人們空閑時去廣場參加集體活動,現在每天城南小區有150-200人在社區活動。所以,社會重建一定要有一個組織,這個組織不僅是黨組織和自治組織,還要有中介組織,有第三方組織,有文體協會進去,包括物管,只有在為老百姓做事過程中,他們才會信任你。這也是發展自治管理中很重要的三方組織問題。
陳黎曙:這么多活動、這么多組織、這么多人,需要投資,錢從哪里來?
劉家群:錢通過居民自籌資金。
陳黎曙:交物業費嗎?
羅成:我講得比較直接一點,因為她(劉家群)是在管社區,她那一塊經費是通過老百姓自籌,我還有一個觀點,我認為錢不是問題,我說的三個方面第一是自籌;第二個是建立了網格管理,我們認為這個網格管理和全國的網格管理有一些不同,我們把縣級單位110個單位劃到了城區里,劃了110個小區,我們叫做網格區域。這個網格區域里的網格單位負責六件事情,包括清潔衛生、綠化、滅四害、居民評比等等,由網格管理和社區一起做,因此有一部分錢是網格責任單位出的。第三部分就是現在要搞社會管理和創建過程中,有一部分資金是來幫助社區通過小規模的投入來發揮大作用,比如北門溝社會重建中所需的20萬資金,這個小區肯定是拿不出來的,一定會有一個單位來出這20萬,它就是政府。
李津逵:由于時間有限,我們現在請打算提問的朋友一起把問題拋出來,由鄭書記和他的團隊來一一作答。
提問:我是中國文化報的記者,我的問題是,我們巫溪在城市化進程中是如何做好文化建設和文化遺產保護建設的?
提問:我是巫溪人,到北京求學,現在在北京工作。我的問題是巫溪為什么會吸引鄭書記?北野老師剛才說您最終是要離開巫溪的,您的出發點或者您最終的歸宿是什么?
提問:我想問鄭書記一個問題,剛才聽鄭書記的報告我很受感動,您很有魄力也有很多方法,您現在最大的困惑是什么?有沒有什么最為難的事情?
鄭向東:你說我的歸宿,我也很關心。你說巫溪為什么會吸引我,剛才我已經談到了,巫溪有大山大水,這么優美的風光、這么好的人民,所以我非常熱愛巫溪。任何一個人,感情決定認識,認識決定結果,沒有感情就不會有結果,就不會有工作推動的方法。
說到文化的問題,巫溪一直是一個富有文化底蘊的地方,巫溪是《山海經》里面記載十巫升降的地方,也是神農嘗百草的地方,還是黃帝老師的故鄉。逍遙巫溪逍遙游,巫溪肯定會歡迎大家的。
對古城墻、對四千年的鹽道和兩千年懸棺,巫溪都采取了很多保護措施。包括巫溪流傳的《五句子山歌》,這也是屈原的離騷和楚辭的基礎,目前我們已搜集了1200首,它們已經成為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一個城市的競爭力在于文化,如果我們不打文化這張牌,我們將失去最有力的競爭力。
對于困惑的問題,我個人感覺,天天跟老百姓在一起,有時候自己也感覺到想做很多事情,但是做不了。我和縣里的一些同志常常吃過晚飯后經常會到路上轉轉,遇到問題就商量。有一天我們散步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讓我非常感動,一個老百姓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只要天天在這個路上,我們心里就很踏實,我們感覺非常好,希望你能夠辦好我們想辦的事。所以我覺得最大的困惑就是如何把群眾關心的事辦成群眾滿意的事,這是我們不懈追求的目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