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東方早報》報道,楊浦區五角場附近一些占道經營攤位多年來難以清除,五角場街道城管中隊的一名副中隊長稱,這是因為有人背后“收保護費撐腰”,他們城管“不敢管”。(東方網10月31日)
城管與占街攤販,向來在公眾腦海里多是貓與老鼠的關系一樣,你查我躲,你收工具我抗拒的博弈狀態,能夠和平相處反倒成了少數。在上海楊浦區五角場,竟然有城管對占道攤販經營視而不見。是城管在管理上以攤販為本嗎?不是。城管直言,“有保護傘,我不會碰”。這在城市治理當中,當依法具有管理權的城管被沒有執法權的“保護傘”所挾持,是多大的諷刺!
按照通常的治理邏輯,城管見到占道經營小販,多是直接收拾經營物品,有的城管還動粗手。但上海楊浦區有保護傘而不敢動,真實的反映出城市治理背后,另一種黑暗力量即保護傘的存在和滋生,已經侵害城市治理架構,同時,更侵害著即便占道經營的小販的利益。商販們所說的“老四”究竟有多大力量,既可擺平商販,又可擺平城管,這個保護傘背后是否還有更大的保護傘,應該順藤摸瓜,一查到底。
城市治理,依靠的是法治體系和具有執法權的城管及相關部門的有法必依、執法必嚴與違法必究。作為執法主體的城管,應該切實履行自身的職責,最大限度的把維持城市和社會秩序與保證商販生存利益結合起來。而城管對占道經營商販視而不見,不是出于人性化管理,而是出于懼怕“保護傘”,只能說明,城市治理力量中合法力量與不法力量的消漲變化的可悲。
中國有句俗話叫做“軟怕硬,硬怕橫,橫怕不要命”,就是當雙方較量當中,性格懦弱的人怕處世強硬的,而處世強硬的又懼怕比自己更有實力和霸道的人;而霸道的人更怕那些豁出命的亡命徒們。這其實仍然是一種暴力治理邏輯,是叢林規則在城市治理生態中的再現。城管面對保護傘“我不會碰”,只能說明這種規則仍然在暗地里巋然不動。
當然,在媒體曝光后,相應的城管人員相信很快會得到懲處。這比周邊居民投訴一百次甚至一千次都管用。這種曝光死的后果,與其他類似事件處理程序不會有所偏離。都是先處理所謂的“直接責任人”,然后舉一反三,最后不了了之。但是,最后真的是否舉其一,而返其三嗎?所謂的“保護傘”會不會被端掉,相應的灰色利益鏈會否被鏟除,必須應該查一查,查出成效。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我不會碰的。”看似明哲保身的個人行動準則,實則是正力量的一時軟弱,是一通警鐘,更突顯了現代城市社會治理中法治架構的一種孱弱,尤其需要法治力量的強化來填充,需要對灰色利益的嚴肅查處來去腐底,需要對依法執政力量的撐腰和鼓勁,除此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