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孩子遭性侵犯,無論事后怎么懲處犯案者,都無法消弭孩子所受到的傷害,所以根本的辦法在于預防。
■ 社論
5月8日,海南萬寧市后郎小學6名小學女生失蹤,引老師家長恐慌,據查,這些女孩原來被萬寧第二小學校長陳某鵬及該市房管局職工馮某松帶走開房,經法醫鑒定,犯罪嫌疑人并未與六名女生發生性行為。目前,二人已因涉嫌猥褻未成年少女被警方刑拘。
就在幾天前,甘肅隴西縣教師劉軍紅因對8名未成年少女實施強奸和猥褻,被法院判處死緩。甘肅法院的法槌剛落定,數千里之外的萬寧再次上演丑陋一幕,道貌岸然的校長和公務人員,將手伸向懵懂的花季少女,此種勾當,令人憤怒。
這一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為何一個小學校長可以輕易將另一個學校的六名女生帶走?犯罪嫌疑人是如何與這些女生相識交往,學校有無察覺?6名女生,分別在多處被找到,為何如此分散?種種疑點,都必須有個解答。相關涉案人員,必須得到法律的嚴厲懲處。
花季少女遭性侵犯,這些年來屢有發生。每次案發,都會引來人們對不法之徒的痛罵,也都會引來人們對教育的反思——性侵未成年人案,暴露的不僅是教師等成年人的道德滑坡,也揭示出目前教師和學校管理的種種缺陷。
教師屬于性侵犯學生犯罪的“高危群體”。但師范教育對于法制這一塊重視不夠,導致一些農村教師的法制意識淡漠。對于教師這一特殊行業,在心理方面目前還缺少一種嚴格的要求和測評。
我們的教育要求學生對老師絕對服從,對老師行為不懷疑不反抗,教師這個職業被神圣化,許多學生盲信老師,根本不會想到老師中也可能有“壞人”,這種校園氛圍里,很容易造就禽獸教師產生的土壤。
而在具體的校園管理中,在一些學校,對于學生與老師的接觸,往往缺乏明確、嚴格的界線,如果學校管理混亂,這就給一些教師中的敗類以可乘之機。
此外,中小學防性侵教育的缺失,更讓學生在性侵面前幾乎處于不設防的狀態。
對于許多孩子尤其是偏遠農村的孩子而言,他們并不知道,不讓別人隨意觸摸他們身體的隱私部分,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他們也不知道,在哪些環境下有遭性侵的危險,以及成人接觸孩子的身體,哪些情況下正常,哪些不正常。他們更不知道,當某人不正常觸摸和暴力侵犯后,無論如何,一定要告訴家長或可信的人。
許多學校和家長有一種偏見,認為防性侵教育很“危險”,擔心教育會變成教唆,教育部門對此往往也毫不關心,所以這一教育始終難以普及。反觀國外,學校防性侵教育早已實現了系統化,在美國,專門有學校性教育“性侵害、性攻擊、性暴力和性騷擾”課程講授大綱,分別對學前兒童、小學低年級、小學高年級、初中、高中,設置了不同的課程。
對于孩子遭性侵犯,無論事后怎么懲處犯案者,都無法消弭孩子心中刻骨銘心的創痛,所以根本的辦法在于預防,一方面嚴把教師“入口”,改進校園管理,防止一些害群之馬利用老師的威信和權力,把臟手伸向孩童,另一方面,普及和強化防性侵教育,讓孩子學會規避傷害和自救,有效防御來自成人世界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