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前我國經濟面臨投資與出口后勁不足等問題的背景下,城鎮化因其綜合承載能力被寄予厚望,在城鎮化快速推進過程中,為了避免空城現象、避免成為新一輪的圈地等問題,需要精心策劃,追求符合人口轉移規律的城鎮化。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在2013年中國綠公司年會間隙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人往哪里走與政府把城市的基礎設施建設到符合要求,這兩點有可能是不一致,這就造成了一方面人口轉移的地方投資不足,另一方面政府主導建設的新城區沒人去或者人口流量達不到臨界點,造成浪費,最終無法解決城鎮化過程中人口的轉移和資源的合理配置等問題。”
“美國的城市化率79%,每年有4000萬人移動住處,其中800萬人換州而居。最近,底特律從1700萬人減到了70萬,而美國的總人口并沒有減少,這說明,底特律減少的人口到了別的城市去了。這些事實告訴我們城鎮化發展中有很多不可控因素,運用行政手段去強制影響城市發展的因素基本是失效的。如果強行使用行政手段來控制城鎮化,就會錯誤的配置資源。”
周其仁認為,就像大都市永遠都“擁堵”,“擁堵”就說明投資不足,大城市會說承載力有限,即便戶口不開放,也有很多人涌來,另一邊卻是很多縣城、新的開發區,基礎設施雖好,就是沒有人氣。城鎮化過程中要知道是有客觀規律的,人往哪去是有信號的,要利用這個信號來決定。
“城鎮化也要吸收工業化階段的教訓。”周其仁認為,我國工業化是后起的,所以比較急,政府可以在里面起更大的作用,這種認識有可能在城市化階段重現。根據工業化教訓看出,政府是鏗鏘有力,也有很大的優勢,有高質量的官員、專家系統為其服務,把發達國家的正路、彎路都看明白了,可能會走的更好一點,但是政府來主導的過程還可能有更多的不確定,比如說,美國人均5000美元的時候可能還沒有手機,我們現在是人均5000美元,但是不可能完全重復美國當時5000美元時走的路。
對于“城鎮化是否也是新一輪的圈地運動”,周其仁認為,這不要一概而論,首先不能圈錯地;而在圈對地的時候,新增就業和提高收入的同時分配的合理性很重要,農民得多少、開發商得多少、政府得多少,要有個大體合理的分配。
“現在很多城市規劃是政府做的,但是也會招投標,面向社會公眾參與,這樣的苗頭都有,現在城市化,要讓這種新的體制機制步伐快一點。籠統的講,城鎮化是市場主導還是政府主導,對于政府,要多向市場學習,注意市場信號,對企業講,城市建設,與單一的項目和投資有很大的外部性,有公眾性,執行下去會互相都受影響,不是完全的商業利益受主導。”周其仁說,公眾性需要政府出面主導,企業政府要合作。
“政府引導、市場主導”也是中國銀泰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沈國軍在2013年綠公司年會中所闡述的觀點。
“規劃的主體是政府,比如投資一定不是從政府來,絕大多數是社會資金,那社會資金怎樣才能流向這個項目,主要是政策。沈國軍認為是三方面政策,財稅政策、金融政策、產業政策。政策不配合,不可能流動,主要還是要盡快地配合出臺,把社會資金引入到小城鎮建設的領域中去。
沈國軍說,市場來主導新的城市化進程,政府來引導,宏觀的規劃由政府來牽頭,具體的規劃實施由市場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