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生態農業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書記兼副秘書長
農業管理專家
這兩天調研,大家都在談一二三產業如何融合發展,這是現在很時髦的話題,一二三產業融合之后是什么呢?實際上就是第四產業,就是智慧型產業,它屬于知識經濟產業的一個范疇。智慧型產業首先是知識型經濟產業,然后是信息化、數字化、智能化乃至智慧化。大家現在都說互聯網+,然后是物聯網,再往下是什么網呢?一定是智聯網,一定是可以感知的、可以交互的,既可以物物間也可以人物間,甚至可以自我認知、自我修正、自我學習的。所以,未來各行各業的發展都是奔向這個方向,這是我的一個看法。
這次我看到了玫瑰合作社、葡萄合作社,因為搞農業工作,我對合作社比較感興趣。但是我還想看到的一種形式,就是本地的家庭農場發展模式,很可惜這次沒看到。家庭農場是十八大首先提出來的,這兩年的一號文件也都涉及到家庭農場,這是近兩年國家側重發展的、政策大力傾斜的。當然,山西以及各省都制定了自己的家庭農場標準,我相信運城市應該也有,永濟有沒有以家庭農場為代表的農業生產模式?希望有機會能夠實地看一看。
玫瑰合作社給我的感觸頗深,為什么呢?能夠在那樣的環境下,農民朋友組織起來自己苦干,到今天生產出那么優秀的產品,而且堅持品質第一,非常不容易。在合作社這種模式上,我認為國家應該有兩個抓手,一是要清理一些僵尸社、空心社,二是要加強合作社的形式。比如葡萄合作社,我翻了翻出勤簿,但沒看到上崗、分工的詳細資料,因為我關心的是農民職業化這一塊。所謂農民職業化,首先體現在分工上,合作社靠農民自發去組織、去生產非常不容易,另一方面,作為政府有關部門,在農民職業化上如何引導、組織農民搞好合作社的建設,還有大量工作要做。
由此我想到扶貧工作,在山東、云南、四川等地考察的時候,現在普遍的做法是結對子,有的領導親自掛帥結對子,各部門也在結對子,都有任務有指標,這說明中央、國家對扶貧工作的重視。同時也引發我的一些思考,比如叫一個非農口部門的同志到農村扶貧,怎么扶?他一輩子搞非農業專業,不懂種菜養豬,工作起來確實感到壓力很大。不是說不應該,而是超出了他的專業知識范圍,壓力很大,往往事倍功半。這幾年深入基層,我也看到一些不錯的扶貧模式,基層同志利用自己的途徑、自己的優勢處理扶貧工作中遇到的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有的用合作社的方式,幾戶農民帶一個貧困戶,政府牽頭、干部帶頭、農民互助、走精準脫貧致富的道路。所以,扶貧攻堅一是要靠黨和國家政策,另外要具有勇于攻堅的精神,同時更要建立健全善于解決問題的制度。2019年是精準扶貧攻堅年,更應該及時在這方面嘗試新的有效的辦法,這應該是我們基層政府多思考的問題。
對于政府部門來講,主要抓產業發展方向。但要注意幾個問題:一是要科技先行,要抓技術、抓規范。我們國家的標準化建設做的還是不錯的,國家產品標準日趨完備、完善,但生產過程也要抓規范,建標準。二是要抓文化發展。運城、永濟的歷史積淀這么豐厚,但挖掘還不夠。“文化”這個詞最早是出現在“易經”中,所謂“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這是我們歷史長河中有關“文化”的第一筆。文化的主要作用是解決人與人、人與社會關系的,是提高凝聚力、向心力的。三是要市場主導。農民關心的是市場,這次來調研,當我和農民朋友一提到幫助打造市場,往往他的精神頭就來了。可見,每一個企業、每一個地方包括我們運城、永濟都需要市場,市場需求是生產的原動力。
同時,抓農業生產還要考慮兩個問題。一是這個產業在區域內能不能形成產業集群,要發展成區域聯辦、主體聯合的形式,要靠多家企業,要以一家企業為主但不能一家獨大,做發展規劃時注意這些。二是要從優質、高效兩個方面入手。我經常跟農民朋友說,要抓利潤率而不要抓利潤值。我們曾經扶植農戶搞富硒產品,這是很簡單的一個技術,讓他的農產品供不應求。后來我們不再扶植他了,因為他名氣打上去了就不再做富硒了,或者說他就拿很少的土地做富硒,后來就開始摻假,玩虛的,出問題了。解決這個問題靠什么?一方面農業企業要靠企業自我管理,同時更要靠政府、靠制度,政府要把監督職能還要抓緊。
記得前段時間有報道,有人到日本旅游,明知當地超市的大米產自我國東北地區,但依然把90多塊錢一斤的大米扛了回來。他為什么不去東北地區買東北大米,而是到日本買?因為他相信日本的質量保證體系。抓質量是需要時間、需要真功夫的,不能急功近利,堅持下去,消費者一定會知道的。所以,希望我們的生產者、加工者,包括政府,從綜合的角度去考慮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