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檔案
學歷:經歷:1954年入美國殼牌石油公司從事研究工作,1963年到1967年在紐約州立大學和加州大學任教。1967年起移居瑞士,任教于瑞士聯邦理工大學、地球科學院院長。曾任國際沉積學會主席、國際海洋地質學委員會主席、國際海洋學委員會執行委員會理事, 歐洲地球物理協會首任會長。現任美國科學院,第三世界科學院、地中海國家科學院和臺灣中央研究院院士等。
成果與獎勵:發表論文450 篇,出版著作20多部。先后獲得過世界地學界最高榮譽沃拉斯頓獎章(1984)和彭羅斯獎章(2001),還獲得了其他地學不同領域的最高獎,包括沉積學、沉積地質學、海洋地質學、石油地質學、構造地質學等。
許靖華個子不高,花白的頭發略顯凌亂,雖已80高齡,仍然精神矍鑠。多年旅居海外,鄉音依舊未改。盡管他是華人世界中為數不多的世界級科學家,一生頭銜無數,獲獎亦多,然而與先生的一番交談,記者感受到的是一個平易近人、率真樸實的老人,一個談起兒子會動容的父親、一個敢于向科學廟堂挑戰的科學家,一個將愛國精神轉化為拯救地球的環保主義者。年逾古稀,本可以安享天倫之樂的他為祖國的環保和水資源問題奔忙,為中國高等教育和科研發展建言獻策,為人民的福利盡著自己的努力,為傳播中國文化不遺余力。這位曾經崇拜美國精神的科學家為什么認為中國傳統的儒家思想將重塑世界道德?一生視金錢如糞土的他為什么開始“愛錢”了?
篇章1:城市化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城市化是衡量一個國家和地區經濟、社會、文化、科技水平的重要標志。城市化也給我們帶來了越來越高的癌癥死亡率、水與食物短缺、以及當前的經濟危機。許靖華表示,城市化是人類發展的必然,但城市化不是災禍。中國在借鑒西方城市化經驗與教訓的過程中,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摒棄貪婪,重塑世界道德
“科學的發展和應用能夠解決人類遇到的問題,尤其是由于水污染引起的癌癥等威脅人類生命的健康問題。我敢說,中國可以帶頭解決全球健康、水和能源問題。中國也可以使用外匯儲備和創新技術帶領世界走出惡魔般的經濟危機。它將是人類社會主義戰勝資本主義的勝利。”
許院士解釋說,一方面,西方國家只有通過大規模的外國投資才能恢復經濟,而中國擁有1.9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是唯一一個能夠提供足夠資金的國家。中國也是唯一一個有足夠資金購買到他們想要買的殘油的國家。中國的投資會幫助西方重塑信心,這會成為經濟復蘇的第一步。當西方再次有錢購買中國的出口產品時,中國經濟就會復蘇。而西方國家在此次金融危機后會成為二等超級大國。如果西方仍然繼續以往的貪婪,現在的危機對他們來說只是第一步。
另一方面,他認為中國政府很開明。作為一個居住在倫敦同時擁有美國和瑞士國籍的華裔,許靖華曾經就環保方面的發明,分別寫信給美國、瑞士、中國和英國政府,只有中國政府作了答復并給予他很多幫助,這使得他的技術得到應用并取得了成功。
據了解,2005年9月,許靖華將殘油開采的專利技術((ROR))上報中央,溫家寶總理立刻有所決策。現在,該專利技術已用在長慶油田,其年產量從1萬噸增加到2000萬噸。所謂殘油,就是按常規方法不能采出的石油,目前世界上已經發現有2/3的石油是殘油。全球還有1.5萬億桶石油,相當于當前產量的兩倍。
“因為石油企業的貪婪,他們一方面宣稱石油快用完了,一方面又賺取超額利潤。這使得國際油價飛漲。而這種貪婪也造成了此次全球金融危機的爆發。”
“我在美國和歐洲已經工作和生活了60多年。當我1948年第一次踏上美國這片土地的時候,我很崇拜美國人、崇拜美國精神。因為他們有一種積極進取的精神,很像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精神。半個世紀后,我看到這種精神在逐漸消失、腐化,賺取利潤成為最重要的目標。這次金融危機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對于這種腐化已經深入科學領域,許靖華深感痛心。他說:“我青年時之所以要成為科學家,是因為我認為科學家是能夠找到實際解決辦法為人民服務的理想主義者。但西方的科學家現在卻在用納稅人的錢去做一些無用的‘研究工程’。科學也帶有宗教色彩,達爾文、愛因斯坦像基督一樣,很少有人敢去質疑他們的錯誤,專家評審體系成為一種虛假的審查。創新成為現有科學體系的對立面,因為創新會對科學研究的奠基人形成威脅。從西方歸來的科學家深知這種學術腐敗。”
他認為,中國未來不僅要在經濟上成為世界的領導,更要在道德上成為世界的領導。因為中國傳統的儒家思想、中國人“講良心”等傳統教育博大精深,對于世界重塑道德將起到積極作用。目前他正在著手用數學的方法將中國的哲學傳遞到西方,積極推動揚州翰林院的建設,以此發揚古代中國翰林院的優良作風,對西方產生影響。
城市化切忌過度
許靖華結合自己在歐洲、美國、中國各居住了1/3時間,如今又在倫敦居住近1/6時間的經歷,闡述了自己對歐美發達國家城市化的看法。他說,歐美20世紀的城市化發展,現在看來是不令人滿意的。中國要汲取歐美城市化過度、規模過大的教訓,這非但沒有提高人們的生活質量,反而還造成城市文化的斷裂,帶來交通、污染等問題。
在他看來,瑞士蘇黎世是較為理想的城市化模式,城市規模不大,常住人口只有30多萬人,但文化積淀深厚,值得其他城市借鑒。
蘇黎世被認為是中世紀與現代化相結合的城市。市內既有中世紀時期的教學尖塔、古堡、噴泉、雙塔式大教堂、修女院、市政府,也有許多現代化的住宅、旅館和飯店等。由于蘇黎世位于流入蘇黎世湖的利馬德河河口,2000多年來整個城市一直圍繞蘇黎世湖和利馬德河發展,市區被分為東西兩岸,也分成新城和舊城,它們之間有迷宮般的羊腸小道連接。這樣的發展可以說是蘇黎世用克里特語譯為“水鄉”的完美注釋。據許院士介紹,當地居民常常以住在森林邊或者湖邊為榮介紹自己的住址,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該城市的優美程度。
“由于城市‘生長’緩慢,整體更新尊重城市歷史格局風貌,延續了社會生活脈絡,蘇黎世擁有眾多的博物館、圖書館、畫廊、音樂廳、歌劇院,每年吸引世界各地的藝術家、文學家、科學家來到這里。”
“如果上個世紀50年代北京老城不拆,像蘇黎世這樣發展,將會成為獨特的風景線。”許院士不無惋惜地說。盡管他認為這是個文化遺憾,盡管他對目前北京超大城市的發展不甚滿意,但也表達了對中關村這樣的衛星城發展的贊賞之情,認為這有利于提高效率,說明城市管理者認識到并且正在努力解決城市發展中出現的問題。就北京城市未來的發展,許院士提出了一些建設性意見,如可以通過地下空間解決城市交通擁堵,通過賓館酒店花園式的建設、人車分流等手段營造像華盛頓希爾頓酒店那樣的旅游度假地。
此外,他還談到中國許多城市的古城修復工作。作為揚州籍人士,他目前是揚州市政府的城市顧問,一年多來,他一直在為揚州古城尋找解決方案。比較了瑞士、德國、英國等國家的城市后,他認為倫敦是最佳的參考:“倫敦與揚州有許多相似點,如它們同為平原上的城市,倫敦的建筑多是16—18世紀的,這與揚州歷史相近。另外,倫敦的建筑是磚頭的, 揚州的古建筑也是磚頭的。所以,倫敦是個不錯的參考。
篇章2:科學家 VS 文學家
許靖華涉獵廣泛,天賦奇崛。他每一次挑戰傳統、別出心裁的科學研究思路都曾引起學術界的廣泛爭議,他很孤獨,但他沒有人云亦云。一生對于科學真理的追尋讓他在多個領域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誤入”地質界的大師
許靖華祖籍揚州儀征,生于江蘇南京,母親是一位傳統的中國女性,父親曾任國民政府黃河水利委員會總工程師、河南大學校長。
在抗戰時的重慶度過了艱苦中學時代的許靖華,不滿15歲就以高分考上中央大學地質系。19歲赴美留學,在俄亥俄州立大學獲碩士學位,年僅23歲就取得了洛杉磯加州大學地質學博士學位。
談起當初進入地質系,許靖華從不諱言,那完全是遵從父親的愿望,這個選擇讓他在后來許多年里都埋怨父親。因為他當時對數學、物理、化學、文學更感興趣,還因為他從小就希望成為一個能夠獲得諾貝爾獎的科學家。當他發現諾貝爾獎是不頒給地質學專業的,一度變得很消極。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許靖華不僅對地質學轉變了態度,而且改變了世界觀。他終于意識到:“更有大志,也是小人。”更重要的是,他結下了一些可以維持終生的友人。
而地質界也因為許靖華的“誤入”變得不再平靜。1963年33歲的許靖華開始研究位于美國加州的圣弗蘭西斯科混雜巖,獲得了震驚科學界的重大發現,此后的30多年,許靖華涉獵了眾多的學科領域,繼續提出了許多令同行耳目一新的挑戰傳統的新見解,1970年他提出了“地中海原來是一片荒漠”的驚人發現,上個世紀80年代他又拋出彗星撞擊地球引起恐龍大滅絕的理論,一時轟動國際學術界。
他是獲得英國地質學會授予的最高榮譽沃拉斯頓(Wollaston)獎章和美國地質學會授予的彭羅斯(Penrose)獎章的少數科學家之一。
此外,在地質學、海洋學、地球物理學、環境學等科學領域的卓有建樹,讓許靖華擔任過國際沉積學會主席、國際海洋地質學委員會主席、歐洲地球物理協會首任會長,還擁有很多“院士”頭銜,如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地中海科學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臺灣中央研究院院士。上個世紀70年代他回國探親,成為中國科學院榮譽教授。
科學界的“許旋風”
許靖華在科學界有“許旋風”的綽號,因為他是一位敢于向科學殿堂中的崇拜對象發動挑戰,敢于拋棄與事實證據不符的錯誤和腐見的為數不多的學者。這種挑戰,是促使科學本身進一步發展的巨大推動力。
20世紀60年代,許靖華在加州用混雜巖的概念重新解釋復雜而散亂的弗蘭西斯科建造,掀起論戰。1986年,許靖華出版《大滅絕》一書,提出地球演進史上的“災變說”,對達爾文的進化論提出質疑。他認為,恐龍及其同時期的動植物大規模滅絕的原因是彗星撞擊地球,天降酸雨等多種災變導致環境變化造成的。他不僅認為進化論在科學上沒有根據,而且說它結合了馬爾薩斯的人口論,為19世紀資本主義血腥擴張提供了所謂依據,并進一步演化成強大者壓迫弱小者天經地義的理論。作為地質學家“越界”到“進化論”領地發表大膽新說,且將科學理論建構在反對帝國主義、厭惡重商主義的政治傾向上,許靖華受到了科學界的強烈批評。為此,他曾多次在劍橋、芝加哥、蘇黎世等地和生物學家辯論,因此贏得了打遍天下的“許旋風”、“許大俠”之稱。《大滅絕》曾被一位英國諾貝爾獎得主列為最能影響人類文明的書籍之一。也正是這一年,他當選美國科學院外籍院士和第三世界科學院外籍院士。
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許靖華在聯合國原子能委員會專家委員會工作期間,還曾以1對19票,使得核廢料傾倒入大洋洋底的議案沒能通過。“在我所從事的科學活動中,我所取得的所有成果,都沒有這次反對的意義重大。”許靖華說,“我并不認為現代科學的發展一定給人類帶來美好的前景,火箭、原子能的發展,帶給人類的也許將是毀滅,人類的自我毀滅將比恐龍的滅絕更為悲慘。”
孜孜以求的文學家
許靖華的興趣太廣,地質學是不可能完全“拴”住他的。而從科普作品《古海荒漠》和《大滅絕》以通俗的文筆介紹地學領域的重大成果,使能影響人類思想的地學新發現新觀念為社會大眾所認識,到自傳《孤獨與追尋》的出版,許靖華以文學家的才華,闡述了自己對于自然科學、哲學歷史、社會人生、東西方文化等諸多方面的看法,勾畫出一代科學家的心路歷程,讓人們從更多的角度認識了他。至今,他的英文著作達數十種。
“我從踏入社會,基本上還是希望做文學的,而不是做科學。我寫自傳文學也是希望提出自己的經驗,讓需要的人從中獲益。”許靖華道出了自己的初衷。
僅用6周時間完成的《孤獨與追尋》是計劃中的自傳三部曲的頭一部。傳記以1964年他35歲時第一任妻子遇車禍去世做結。可是它的起點極其遙遠,一直上溯到傳說中的炎帝。“之所以這么寫是為了貢獻一些歷史資料,借以對歷史進行深刻的反思。”而作者自己曲折且富有傳奇色彩的成長歷程折射了中國社會的變遷和中西文化的碰撞。許靖華在序中坦言:“為了要刻畫人際之間的復雜,好幫助做家長的人,了解他們早熟孩子的人格特質;幫助做妻子的人,了解她們丈夫的草率過失;也幫助做孩子的人,原諒他們道德上有欠完美的父母親。”
年屆80的許院士說,現在已經在寫第二部自傳,內容主要是自己及他人如何從事科學工作,而第三部則將就現代社會要講道德展開。
除了傳統科學,許靖華還研究中國傳統醫學,研究人生哲學,研究音樂,著有《莫扎特之死》并且和他的二兒子安德魯共同完成了一些研究音樂的分形幾何的文章;晚年對于生態環境的關注又讓這位老人成為一位名副其實的發明家。許靖華說,科學是無界的,科學家更是需要廣博的知識。
篇章3:傾其所有致力環保事業
在科學成就達到巔峰之際,許靖華認為自己過去所做的都是“壞科學”。對科學技術的發展、人類生存環境和未來的憂患意識,讓他開始致力于能夠對社會有用的“好科學”。他發起了拯救地球的運動。
做解決實際難題的“好科學”
1994年65歲的許靖華從瑞士聯邦理工大學退休后對自己一生的科學工作進行反思,他認為自己一生追尋科學的理想,卻不知不覺中做了很多的“壞科學”。
“我當時很成功,每年拿到的科研經費是一百萬美金以上,我加入一個深海鉆井項目,這個項目可能做到10億美金。我做出的結果,例如有《古海荒漠》、《大滅絕》,但這些對老百姓有什么好處?”
這種反思讓他認為“科學家不應該去拿項目,而是幫助我們的社會解決問題。科研不能沒有指導思想地去亂做,盡管科研不一定會在短時間有結論。科學有兩種:‘好科學’跟‘壞科學’,‘好科學’總是有用的,能解決實際難題,‘壞科學’總是沒用的。”
他對自己前40年浪費了太多精力去做各種無用的科研項目感到痛心,于是向傳統的科學制度發出挑戰:科學一定要大革命,專家評審制度一定要改革。現在的科學界猶如伽利略時代,非常保守、頑固、腐化。科學界必須改變。科學家不能胡說八道,不能只為科學獎金去做學術。科學要讓老百姓懂得,真正好的科學一定要對社會有用。他甚至認為崇拜諾貝爾獎金也是錯誤的。
帶著這些想法,晚年的他不再致力于艱深的專業研究,決定運用自己多年的教學和實踐的成果,全力投入到國家的環保事業中去。
致力環保發明,推動科研發展
近年來,許靖華致力于能夠解決實際問題的發明,為此他申請了16項專利,主要涉及金屬資源、石油資源、水資源。其中,他發明的“水轉換器”是污水處理的革命性技術,“毛細灌溉技術”使缺水的荒地變綠洲,“石油回采技術”將會緩解石油能源危機。這些發明在許多示范工程中已經取得了實質性成果。
當他認識到亞硝酸鹽污染和癌癥的關系,用無亞硝酸鹽的水取代污染水源后,死亡率減少一半以上,并在實驗觀察的基礎上提出了清晰的論述,他認為癌癥可以根除。這讓他再次陷入質疑與爭辯中。盡管他的論文在美國科學院評審的時候,得到多數專家的認可并且得到了編審會的通過,但主編是個醫學專家評審委員,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許院士找到的答案是成千上萬的專家花費數萬億美元也沒有找到的。所以,他不予刊發。許院士表示,等到這一科研理論得到更廣泛的接受,對癌癥的控制治療取得更實質的進展后,他會向美國科學院那些頑固的科學家提起訴訟,控告由于他們的不作為而讓成百上千的人們失去生命的罪行。
環保發明取得成果的同時,許院士還積極推動環保科研發展。2007年9月11日,河南大學環境與健康工程研究中心成立,由許靖華任中心主任,秦明周任中心執行主任。許院士表示將積極促成英國牛津大學、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參與共同組建中心工作。2008年,許靖華成為河南大學環境地理學專業博士生導師,2009年他開始招收“地表化學元素遷移與人體健康“方向的博士生。
集成水路技術變廢氣為資源
許靖華院士針對目前中國河湖污染情況發明的集成水路污水處理技術,被認為是一種全新意義上的水處理技術。它的原理是:通過將出水進行二氧化碳酸化,降低水的PH值,抑制不適宜弱酸環境的藍藻、綠藻等污染藻類的生長,促進適宜弱酸環境的硅藻生長。硅藻生長過程中能夠凈化污水,同時又是魚蝦的餌料,可以發展生態漁業產業鏈。最后通過水轉換器裝置加快污水過濾流速,在高水力負荷下,通過過濾和吸附去除水中剩余的少量污染物。這樣既凈化了污水,又美化了環境,實現了社會效益、環境效益、經濟效益的統一。
許院士說,城市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將廢物、廢氣循環利用。在他眼中,被認為是廢氣的二氧化碳是可以用來做環保、做生物燃料的資源。
“如果將二氧化碳放到水里,我們會發現,水由綠色變成藍色,目前瓶裝的二氧化碳大概50元錢一瓶,整個太湖用二氧化碳維持要花很多錢。另外,目前的生物燃料主要用黃豆加工做成,結果導致黃豆價錢飛漲。如果我們用藍藻,價錢比黃豆低,含的油量也多。并且,它的油很像拖拉機的機油,稍做加工就是機油。廢藻還可以變成我們所需要的燃料。因為藻主要是碳氫,氫是從水里來的,碳是從空氣來的,氮和磷從廢水里來。目前,中國每年排放的二氧化碳達到60億噸,給環保帶來很大壓力,如果把所有廢氣搜集起來養藍藻,讓藍藻做生物燃料,這樣就能循環了。所以,我向溫總理建議,要對工廠排放廢氣征收費用,而城市也應該像建設廢水管道一樣建設廢氣網道。”
據了解,許院士曾經三次上書溫家寶總理,總理給予高度重視,四次批示,感謝其為國家所做的貢獻,并指示國家發改委、科技部、水利部、環保總局等有關部門支持許院士在國內開展研究與示范工作。溫總理還曾委托當時的發改委李盛霖副主任代表總理并帶領國家相關部委的部級和司局級領導看望許院士,召開座談會聽取許院士的意見和建議。國務院參事王秉忱也應邀參加了此次會見。
現在,這一技術每天為北京稻香湖景酒店處理污水400—500噸、為北京翠湖濕地公園處理污水600—800噸、為東莞示范工程處理污水1000噸
此外,許院士還利用這一專利技術承擔了國家三項科研項目,即國家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專題課題——“集成水路循環污水處理技術研究”;環保公益性行業科研專項項目——“集成水路生態系統控制水體藻類污染示范工程”;環保公益性行業科研專項項目——“飲用水中亞硝酸鹽污染與癌癥腫瘤的關系及其預防控制技術研究”。
在技術成果轉化為實際應用的過程中,許院士也嘗到了很多酸甜苦辣。他說:“得到中國各級政府的支持是我覺得最‘甜’的,尤其是在東莞市政府的支持下,我與其他的專家已經在這三項課題上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我們的成績也得到了環保部的積極評價。而這些年在爭取項目過程中,來自專家和學術機構的反對則讓我很難過。”說到這兒,老人的聲音有點哽咽。
記者還了解到,為了環保事業,許院士把房子賣了,積蓄也全拿出來了,現在連生活費用都要向銀行去借。為此,妻子也埋怨他。他坦言,自己年紀大了,希望有能力和實力的年輕人能夠接過這個工作。今年最期待的就是能夠投資組建隊伍使用他的這些高新技術解決目前城市化遇到的問題……
1944年考入中央大學(1949年更名南京大學)地質系,1948年7月畢業并獲學士學位。同年赴美留學,1950年在俄亥俄州立大學獲碩士學位,1953年在洛杉磯加州大學獲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