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消失1.6個 搶救瀕危中國傳統古村落迫在眉睫
祭祀、老水車、山間新綠....。。一座村子或一個“老莊子”往往寄托著很多人的無限鄉愁。但現實是,這些并不遙遠的鄉村生活正在慢慢遠離我們。
有這樣一組出觸目驚心的數據,記者從近日召開的第三屆中國古村鎮大會獲悉,近15年來,中國傳統村落銳減近92萬個,并正以每天1.6個的速度持續遞減。多位專家呼吁,要以最快的速度為傳統村落建立檔案、盤清和搶救傳統村落的家底,并出臺一部專門針對中國傳統村落進行保護的法律法規。
瀕臨消失的古村落
中國古村落之殤 10年消失90萬個
如今,我國傳統村落整體上呈現南多北少、東多西少,集中分布于西南、華東地區,云南、貴州兩省數量最多。據昨日(10日)中南大學中國村落文化智庫、光明日報智庫研究與發布中心、太和智庫、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共同發布的我國首部中國傳統村落保護報告顯示(《中國傳統村落藍皮書:中國傳統村落保護調查報告(2017)》,以下簡稱報告),自2003年至今,我國先后公布了6批276個國家級歷史文化名村,4批4153個中國傳統村落。
但古村落的搶救和保護進度,遠趕不上古村落逐漸消失的速度。
“如果這些古村落都沒有了,都消失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們到哪里去尋找‘鄉愁’?”中國傳統村落保護專家委員會主任委員馮驥才曾憂慮地說到。
而在消失的村落中,其中有不少是具有歷史風貌的傳統村落。自2000年至2010年,我國自然村由363萬個銳減至271萬個,10年間減少了90多萬個,平均每天消失80到100個,其中包含大量傳統村落。
古村落除了在數量上的不斷銳減,部分傳統村落毀壞的現象也在持續“上演”。
去年7月,在茶馬古道滇藏線支線上的一個古村,以一條老街貫穿,兩側的民居皆臨街而建,卻因遭遇的一場大火,老街7戶房屋遭到嚴重毀壞;川渝地區某苗寨,多建于清代到民國時期的木制干欄式建筑因村莊空心化嚴重,部分瓦面嚴重破損....。。
在全國,類似以上古村落遭毀壞的例子不勝枚舉,“在川渝地區,也有很多村寨由于村莊空心化嚴重,缺乏管理,有些是房屋結構松動,傾斜明顯,一些精美的門板、窗花木雕掉落。”中南大學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川渝調查組告訴記者說。
由于各種原因而毀壞的村落不計其數,上述報告的江浙組調查員也發現該區域不少傳統村落破壞較嚴重,如楓溪村、花橋村、澤隨村、山頭下村、山下鮑村、大窯村、徐畈村、楊灣村等村落均由于各自不同的原因而破敗不堪。
與時間賽跑 被搶救的古村落該如何“活”下去?
但很多致力于古村落文化研究的專家、志愿者的擔憂不僅局限于此。
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產也面臨后繼乏力現象,專攻村落文化的中南大學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的吳燦舉例說,在云南考察組考察的14個傳統村落中,列入申報資料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一般在十幾個。
可在調研過程中發現,大多村落除了保留較好的民族傳統節俗外,很多非物質文化遺產在村落中已經很難找到。
不僅如此,古村中的古橋退變為垃圾場、游客大量涌入沿街兩側的食物殘渣腐爛發臭……不少傳統村落在發展經濟的同時,也面臨環境破壞與污染的威脅。
據11月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有關負責人表示,目前中國傳統村落消失局面得到遏制,已進入復蘇期,在今年啟動的第五批傳統村落調查中,預計總數將超過5000個村落將被基本納入。
搶救傳統村莊“時不我待”的緊迫感,也在敦促各方最快的速度為傳統村落建立檔案、盤清和搶救傳統村落的家底……可這些似乎“治標不治本”。
吳燦坦言,一定要出臺一部針對中國傳統村落進行保護的法律法規,鼓勵傳統村落訂立村落保護的鄉規民約。“同時,還要將傳統村落保護、利用納入新型城鎮化總體規劃。”
“建立‘保護責任追究制’,將傳統村落保護納入政績考核體系,要把文化保護作為加快城鎮化的主要任務之一。”吳燦還發現,當前中國對于傳統村落的保護與利用工作的開展,形成了以政府為主導、社會各界積極參與的模式,但是在相關參與主體中,原住居民話語權容易被忽視。
因此,他建議,在對傳統村落的保護或利用進行規劃設計時,政府也可適當下放管理權,讓原住居民有機會參與到對傳統村落的保護中去。
目前,中國各地也正在加速拯救正在消失的傳統村落。